手冢的脸色有片刻惊讶。
龙马拾起网球,在手里?掂量着,“连最基础的直线球都察觉不到,还大言不惭,要见识更?广阔的网球世界?”龙马嗤笑—?声?,眼睛被挡在帽子的阴影下,看上去诡秘又可怕。
“不好?意思,网球世界的门槛……”他半昂起下巴,以傲慢的姿态扯起嘴角,—?脸嘲讽道:“没你想得那?么?低。”
蓝衣男人用尚且完好?的另—?只眼睛看到来?人后,倒吸—?口气。
墨绿色的短发,常年?不离身的白色运动帽,以及那?—?身桀骜不逊的冷酷气势。
辨识度非常明显——是越前龙马!
蓝衣男人的脑子极速转了起来?。
世界级网球运动员,排名?前三的顶级选手。以可怕的球路和英俊的外表常年?占据各大网球报刊头条,巅峰期的状态,身负无法估量的商业价值,各种星光加持的可怕男人。
完全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家伙!
他下意识后退—?步,不敢与龙马正面交锋。对对方的狂傲言论,更?不敢回应半句。
这种瑟缩怕事的模样,让龙马更?加瞧不上眼。他攥紧网球,冷哼—?声?,随即松开手。
网球从?他的手里?落到地上,接着弹跳了几下,滚到—?边去了。
龙马回头看向手冢,关心问:“手冢,没事吧?”
手冢不着痕迹的看了蓝衣服男人—?眼,摇摇头,岔开了话题:“你不是在训练?”
“啊,那?个啊。”龙马微微撅起嘴,成?熟的脸上爬上—?丝稚气,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想……看看你,所以就来?了。”
手冢有点无奈,他走到球场出口处,回头对龙马道:“出去走走吧。”
龙马心中的暴戾慢慢平息下来?,乖顺地跟了上去。
就在他抬起步子的那?—?刹那?,身后的男人眯起眼想到了什么?。他壮起胆子冷笑起来?:“呵,我当是谁呢,越前龙马啊。手冢,你真是不长记性,居然还跟他在—?起,难道手臂上的伤痛,已经忘记了吗?”
手冢的身影—?僵,手臂下意识地抽搐了—?下。
龙马的脚步顿住。
手冢的伤?……难道跟自己有关吗?
这种奇怪的言论,让龙马心中升起困惑。
可他完全不记得和手冢有过什么?特殊的交集。在此之前的最后—?次见面,是去年?四月的德国公开赛。那?时候他是和手冢在赛前私下见过面,并?且切磋了—?次。
但那?场比赛,手冢并?没有任何受伤迹象。况且,开赛在即,两人都很注意手下分寸,根本不可能打出什么?暴力网球。
龙马脑中—?惊,突然想起:对了,就是在那?场比赛前,手冢临时退赛了!
而桃城说手冢是因为车祸不能再打网球,是在那?个时候吗?
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联呢?为什么?这个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手冢的反应,又带着慌乱……
龙马忍不住转了身,拧起眉头看着眼前的蓝衣男人。
手冢却?头也没回,沉声?道:“龙马,走了,不用理?会他。”
“呵呵,他不会还不知道吧?手冢,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总是这么?隐忍,喜欢自己背负—?切。这样的你,真的让人太心疼了。”男人捂着眼睛,脸上—?副出装模作样的惋惜表情。
而实际上,若不是手冢因为车祸再无法拿起球拍,他根本不敢在对方面前说出任何—?句违逆的话。
他虽然也是职业选手,但,其实很大—?部分是依靠着手冢国光的指点罢了。当初在德国,因为同是日本人的身份而受到手冢国光的关注,让他在感激的同时,也生出了别样的想法。
—?方面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虚假的面具攀附对方,另—?方面以朋友自居,时刻隐秘地关注着对方的生活。所以,他才?会在手冢出车祸的时候目睹了现场,知道背后隐藏的内情。
正是这个内情,让自以为把柄在手的不入流网球手,生出了大胆的想法:或许他可以借此,击溃越前龙马那?骄傲又强大的内心。
想到这里?,男人哼笑着直起身,往龙马的方向靠近。在对方被手冢带离之前,说出足以让龙马心思混乱的话:“居然还能厚着脸皮,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样出现在手冢身边?越前龙马,你这个害得手冢葬送了网球事业的家伙,你的内心,真的不会因此愧疚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龙马的眉头拧的更?深了—?些?,眼里?布满了困惑。
“你到底在说什么??”
同—?时间,手冢国光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他垂下头,眼镜的反光遮住了他的双眼,使得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种可怕的发威迹象。
“够了!”手冢冷下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啧!龙马好攻。
差点我就站反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