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友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的青筋一下下跳动,仿佛恨不得冲过来掐死她。
夏染染却不再去看他,而是望向沈长勇,冷笑道:“你们闹了这一出又一出,什么欲加之罪,栽赃陷害都用上了,不就是想让我跟沈聿离婚,把我赶出岙口村吗?行啊,离婚就离婚!岙口村不欢迎我,我还不稀罕在这待下去了。”
“染染!”
“染染妹子,不要胡说。”
夏染染看着赵红霞,眼圈一红,哽咽道:“赵婶子,我不是胡说。但你觉得我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他们陷害了我一次一次又一次,要不是我机灵运气好,现在这条命早就丢在大青山中了。你说这样的公婆我还敢要吗?这样的老沈家我还敢待吗?倒还不如早点离婚,我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话听得赵红霞和朱迎春都一阵心酸。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夏染染耳朵和手臂上还没有完全结痂的伤口。
朱迎春正想问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听沈长勇冷冷道:“既然是你自己同意离婚的,那就没什么好说了,你今天晚上就收拾东西,明天从我们岙口村滚出去!”
“沈长勇,你闭嘴,夏染染决不能被赶出岙口村!”
沈春德气的脸红脖子粗,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沈长勇却根本就不怕他。
两人在大队里的地位旗鼓相当,分别管着不同的东西。
沈长勇这些年一直想要再进一步,独揽大权,跟沈春德针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觉得,今日刚好是个机会。
只要把夏染染赶出岙口村,就能狠狠杀杀沈春德的威风,确立他在村里的绝对权威。
沈长勇沉声道:“大哥,你是不是糊涂了?身为我们岙口村的村支书,你平时的工作就是这么做的?任由夏染染这种不三不四,一而再再而三抹黑我们村的人蹦跶,任由做儿媳妇的骑到公婆头上,你让我们岙口村的脸面以后往哪里搁?”
“你也别跟我摆什么官威,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大不了,咱们就上公社,找公社领导评评理,这样品行不端的的女人,到底该不该留!”
沈春德听了这番话,气到急处,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啊,找公社领导评理是吧?行啊,我也正好想去找人评评理,一个协助公安同志勇斗歹徒,还拯救了京里重要人质的同志,到底是不是品行不端?要是品行不端的话,为什么公安同志还下发锦旗,呼吁我们像染染同志学习!沈长勇,你该不会要说,公安同志也在包庇夏染染吧?”
说着,沈春德手一扬,把手上拿着的锦旗展开来。
只见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巾帼不让须眉,青山县派出所赠岙口村夏染染同志。
全场霎时一片鸦雀无声。
沈长勇的脸都青了,他死死盯着沈春德手上的锦旗,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
可怎么看,上面都是明晃晃的“夏染染”三个字。
“沈长勇,你不是要去公社告吗?行啊,现在就去,谁不去谁是孙子。你非把夏染染赶出岙口村,那就连我沈春德一起赶出去,我这支书的位置让给你当!”
说着,沈春德冲上来就要拽沈长勇往外走。
沈长勇完全被他的气势压住了,一张脸涨的通红,手中的旱烟掉在地上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