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怀抱真的好烫,将他牢牢桎梏在其中,全身都被热浪包裹,如同在天然温泉中泡澡,他身形本就偏瘦,此时,全身的骨骼都抵在季骁坚硬的胸膛上,一时心下情愫流露,靠着季骁的半边脸颊也彻底红了个透。
虽然很不想承认,他似乎,有些贪恋这种心脏跳的几近骤停的感觉,和他与季骁决斗时热血上涌造成的心跳加速不同,这种悸动,难受之余,又带着出奇的爽感,身上的束缚越紧,快感便越强,让他莫名想被禁锢的更久一些。
却不想,下一刻,腕上一松,祁斯礼如梦初醒,他愣愣抬头,正巧对上季骁含笑的双眸,那瞳孔之中,带着明晃晃的玩味!
“怎么,被吓傻了?”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祁斯礼的唇角一阵抽搐,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他咬牙切齿地迎上男人打趣的目光,不服输地冷笑出声:“呵呵,怎么会,我祁斯礼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轮到被你这个凡人吓?想让小爷低头,你再回去修个几百……唔!”
季骁的脸陡然放大,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抹柔软便袭上了他的唇,肆虐妄为。
一时,他不由想起和季骁的初见。
那日,他夜猎时碰巧看到两个奸杀人类女子而后埋尸的丑恶男人,便出手削下了那两个家伙的人头,却不想,下一刻,从天而降的大猎魔师便提着封魔刃锁住了他的去路。
季骁其人,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骁勇善战,一骑当千。
他一早便听过季骁的大名,高手都是有共性的,身为逐月宫的王牌,他却常年一人一刀在妖魔横窜的各界肆意行走,从不和大部队一同行动。
但也只需他一人,便能让所有邪祟成为他的刀下亡灵,就连魔界七大族长也要忌惮他三分。
祁斯礼天生暴戾好战,这个让无数妖魔恐惧的凡人男子更是引起了他强烈的兴趣,在魔界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他就在脑中无数次描绘这个传说中的人界第一猎魔师的样貌,设想和他交手的情景,却不想,这一天来的竟然这么快。
乌云渐渐挪开,借着月色,祁斯礼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男人的模样很是年轻,年轻的和他周身萦绕的强大灵力极其不符。
祁斯礼嫌弃地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迹,皱眉望向男人:“你是谁?”
“季骁。”男人的声音如同松间清风,淡淡的,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
祁斯礼擦拭血迹的手停住了,一双充斥着不耐烦的绯眸之中瞬时亮起了光:“是你?”
他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自称季骁的男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线条分明的双颊之上没有一丝赘肉,优雅出挑的气质如同上品官宦人家的公子,令人肃然起敬。
但最吸引他的,还是那双黑到极致的眸子,如同鹰眼一般,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污浊。
只是,对方的眼神却让他极其的不舒服,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他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怎么,要来杀我?”
说着,他踹了踹身侧的人头,视线落在闪着血光的刀刃之上,满脸戏谑之色:“这就是大猎魔师所谓的正义么,只要是魔,做的便都是错的?”
季骁淡漠的视线落在那两个人头上,沉声道:“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不仅仅只有一种解决方式。”
祁斯礼皱起了眉:“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祁斯礼做事风格便是,看谁不爽就取他项上人头,并且,我永不后悔。”
闻言,季骁近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再次睁眼,那双原本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之中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极亮的光,迸发出令人胆寒的强烈杀意。
“那,动手吧。”
下一刻,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不知何时,季骁已然突进到他的身前,一掌向他面门袭来。
有意思!
祁斯礼的唇角扬起一抹近乎邪肆的笑,那是对敌手的认可!
好久没遇到过这种级别的对手了。
他暗暗想着,一个鬼魅般的旋身躲过一击,反手一拳攻去,灵力相击处,一棵百年老树轰然倒下,惊起一片鸟兽。
好强的内力!祁斯礼吃了一惊。
方才他只使了五分力,对待一般修炼之人早已绰绰有余,却不想,不像使了几分力的季骁却生生接下了自己这招,还反向将他震了个七荤八素。
他开始意识到,这是场持久战。
饶是略微占了下风,祁斯礼嘴上仍不饶人:“你还挺强的,我要认真了。”
“求之不得。”
话音刚落,祁斯礼眼眸一沉,额上魔纹瞬时浮现,他不再隐匿自己的气息,滔天的魔气瞬时爆绽开来,一柄萦绕着血气的长剑鬼煞般直逼季骁心门。
看着周遭刹变的风景,季骁愣了愣,眸中不由露出赞许之色,提刀向前接下一招,与祁斯礼厮打起来。
他祁斯礼那年不过三百岁,已是魔界一等一的高手,却和年仅二十二的季骁打的不分上下。
五百回合无果后,季骁划下一道结界,将二人分开。
“要来场决斗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