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刚踏上平台,就见风间彻一脸不悦地冲他快步走来。
“你这小子,跑到哪儿去了,叫我好找。”
祁骁无奈:“我又不会丢掉。”
风间彻冷哼一声,他看了眼渐渐亮起的天边:“那什么东西能让你看两个时辰之久?你去的那处那么黑,我自然觉着你早就掉下去了。”
祁骁扯了扯唇角:“我又不会像你一样冲动。”
风间彻皱眉:“你说谁冲动?”
见这大少爷脾气又上来了,祁骁连忙转移话题:“没,要不我们先交换一下信息吧,你有什么发现?”
却不想,风间彻的眉皱的更紧了,只见他没好气的开口:“方才已经有两个家伙靠着自家的法门过去了,呵,早知如此,我出门前就该更努力些,现在也不至于被困在这种地方。”
祁骁一愣:“诶,两个吗?”
他方才明明只才看到一个借着雷电跃过去的。
看出了他的疑虑,风间彻没好气的解释道:“还有个是听霜酒楼二楼的那个男人,那家伙的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也没有雷泽那小子那么张狂,若不是借着月光,我或许都看不到他过去了。”
说完,他看了眼祁骁:“你有什么发现吗?”
祁骁点了点头,将之前向祁斯礼陈述的推论重新对风间彻说了一遍。
一语终了,风间彻惊讶地张了张嘴,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孩童思路可以这般清晰,但旋即,一抹忧色跃上眉梢:“听起来不错,假设那道阻碍我们的屏障当真存在,你要怎么保证自己能走到屏障的薄弱处且不掉下去呢?”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忙?”
“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法门凭空走到那个地方,以防万一,我希望你能运转气流在我身下为我做一重保险。”
风间彻愣了一愣,但他还是爽快地道了一声:“好。”
得到了风间彻的应允,祁骁看上去显然更有信心了些,他坐在树下小憩了会儿,补充了会儿体力,直到太阳高高升起,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悬崖边缘。
“小心点。”
身侧传来风间彻不放心似的叮嘱,祁骁冲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过于担心,下一刻,他足尖点地,在周围的一众惊呼声中,凌空向崖谷中央一跃而去。
风间彻一时也看的呆了。
他本以为自己已算得上是小一辈中的翘楚,却不想祁骁一个七岁小孩竟有凌空飞行视无物的实力!想当年,他在祁骁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比同龄人多翻几个跟头,多跑几步路罢了,连最基础的御气术都一窍不通。
一时不由自惭形秽,看向祁骁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考究。
祁骁小心翼翼地推进,果然,如他所料,离肃剑峰的方向越近,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便越强,他伸出一只手,贴着身前的空气,俨然是一道无影无形的气墙!
见自己的猜测被一一证实,祁骁咬了咬牙,不去看脚下的万丈深渊,踏着风继续推着气墙深入。
不知走了多久,身前的气流终于凝滞,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气墙果然开始慢慢回弹,他连忙抵住,闭上双眼,将神识落在屏障的每一处角落。
一弹指后,祁骁双目一张。
有了!
他反手一弹,翻出那柄短剑,注入灵力,向上空之处的一处空气猛地一扎,短剑瞬时亮起万丈光芒,竟比新出的太阳还要耀目!
却不料,这一举动令他再也无法维持周身灵力场的平衡,就在他身形一歪,就要坠入崖下之时!一道强劲飓风袭来,稳稳托住他的身子,将他抬了上来!
他转头冲风间彻的方向点了点头,眉头再次紧锁,屏气凝神,将全身上下的全部灵力注入剑中,只见那泛着七彩流光的剑身逐渐变得如月光一般皎白剔透,最终幻化作九九八十一道剑影,已势不可挡之力向屏障戳去!
一时,天地之间黑白颠倒,日月轮转,皆与神兵作配!
与此同时,人群中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呐喊:“天哪,那是上古神匕寒月刃!怎么会在他的手上!而且,他一个小孩怎么会拥有如此之大的灵流能驱使的动这等神兵?!”
闻言,风间彻下意识定睛去看那柄令日月都为之倾倒的短刃,一时心头大震。
有如此功力,给的起这等神兵,还有如此功底能破的了紫菱长老的阵法,祁骁的家世怕是连他虞渊风家也不能及!
他在脑海中疯狂捕捉祁姓的世家,可令他失望的是,没有。
还没等他琢磨多长时间,便听得‘砰’的一声裂空巨响,气墙再也承受不住如此之大的灵压,瞬间崩了个粉碎!
山头之上,众人哗然,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寒月刃如同离弦之箭,挟着万千剑影向肃剑峰的方向穿射而去!
所经之处,草木纷纷被剑气撕裂,岩石也统统化作齑粉,最终只听得铮然一声双剑相交的声响,与肃剑峰的石壁相接后,寒月刃剑身周围的剑光渐渐消失,最终落在了地面之上。
重新回到风间彻身边的祁骁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笑道:“果然,与我猜想的一样,肃剑峰本身就是一柄剑,如此看来,阵法似乎是破了。”
风间彻唤出自己的气剑,随意舞弄了两下,干扰的磁场消失后,使起剑来果然与平日无异。
他将剑往地上一扔,一把拎起一旁明显虚弱许多的祁骁放在了身后。
“抱紧我,时间不等人,我们快过去。”
祁骁挠了挠后脑勺,冲他讪讪一笑:“要不你先走吧,我不会御剑飞行,我怕我会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