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阮丹宁便留在了疗养院里。
申秀琴刚刚抢救过,药物作用没有过,一直睡得很沉。但是阮丹宁不敢大意,一直守在床边连打盹都不敢。
静夜里,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阮丹宁吓了一跳,匆忙起身去接,“喂?雪薇,什么事啊?”
“丹丹……”电话那头,乐雪薇欲言又止,“听了这个消息,你千万要撑住啊!我和承毅商量了半天,虽然知道你会很难过,可是,还是觉得应该要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啊?”阮丹宁干涩的扯扯嘴角,一颗心直往下沉。
“我哥……我哥他……”乐雪薇断断续续,实在是说不出口。
“安之?他到底怎么了?”阮丹宁头皮一阵发凉,不自觉的朝电话里吼了起来,结果是韩承毅接过了电话,“丹丹,你听好了……东岭发生暴乱,杭安之带着驻军平乱,受了重伤……”
“……”
阮丹宁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脚步不自觉的后退,面上血色迅速褪去,“那他、那他现在……”
“现在还不知道,小雪明天一早和她母亲会一起赶往东岭,小雪的意思是,你也一起去……”
“是,我要去的!”阮丹宁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安之受了重伤,她怎么能不去?
电话还没挂上,突然从里面传来‘咣当’一声巨响,阮丹宁神色一紧,匆匆挂了电话,朝里面冲了进去。
只见申秀琴已经醒了,爬了起来坐在床头,正用手勾着输液管,想要把它拔掉。阮丹宁大惊,疾步跑过去,一把摁住申秀琴的手,急道,“阿姨,你干什么啊?不要乱动啊!在打针呢!”
申秀琴迷茫的看着阮丹宁,“你是谁啊?”
听她的语气,并不像是糊涂的人。阮丹宁一怔,心想她现在大概是清醒的。
这一刻的申秀琴,的确是清醒的,她看着阮丹宁,叹息着摇头,“不管你是谁,请不要管,我不想治疗,我这样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不,阿姨!”阮丹宁一个劲的摇头,“你替安之想一想,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安之怎么办啊?”
“哎……”申秀琴眸光更加暗淡,“我就是替安之着想,有我这样的母亲,是他的拖累。”
“不!”阮丹宁急切的打断她,“这是你的想法,你问过安之他是怎么想的吗?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代替安之的想法……安之他一定不会觉得你是拖累。”
申秀琴静默的看着阮丹宁,微微笑了,“你是谁?”
“我……”阮丹宁面上一热,低头轻声说道,“我……是安之的朋友。”
“呵呵。”申秀琴笑意更甚,追问道,“不是一般的朋友吧?是女朋友?”
“啊?”阮丹宁更加羞臊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申秀琴抬起手伸向阮丹宁,轻抚着她的鬓发,语气柔和,“我清醒的时候不多,不过,我知道安之已经29岁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女朋友了。不过,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你是他的第一个朋友,而且,看你的反应,确实是我们安之的女朋友?”
“阿姨……”阮丹宁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想想他们的八年前,她坚定的点了点头,“是,我们……交往很久了。”
“噢?”申秀琴苍白的脸上现出些微喜气来,“对不起啊,我病了这么多年,大部分时间,我连安之都不认识……让你知道安之有这样的母亲,你会嫌弃我们安之吗?”
阮丹宁赶忙摇摇头,神色焦急,“阿姨,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会的。”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申秀琴很是虚弱,说不上两句话,就又躺下了。“哎……安之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提到杭安之,阮丹宁心下一沉,仓换的掩饰到,“安之他最近忙,现在人不在帝都……你放心,我会在这里一直照顾你的,安之一回来,就会来看你。”
“嗯。”申秀琴合上眼,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阮丹宁看着她,陷入了两难,明天一早,她真的要跟着雪薇她们一起去东岭吗?那这里怎么办?
她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第二天天还没亮,申秀琴一紧醒了,并且整个状态都和昨天晚上不一样了。
“啊……”申秀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醒过来就捂住耳朵高声尖叫着。“啊……”
阮丹宁吓的不轻,“阿姨,阿姨……你怎么了?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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