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人事科科长:“我只是一个见习空乘,明年上半年才转正,按照规定我是不可以飞国际航班的。像我这种不符合条件的空乘,忽然间被调到国际航线,会被同事们说闲话的。”
人事科科长说:“好啦,不要想那么多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把工作做好,别人就不会说什么的。”
随后,在上个周六,袁野从杭城坐火车回沪市与女朋友相聚,陈菲儿将这事告诉给了袁野。
袁野想都没想,退口而出:“肯定是那个姓富的湾湾商人搞的鬼!”
陈菲儿思考了一番,她在沪市的亲戚是不可能帮这么大的忙,小姨一家是普通工人,那个小姨夫更不是什么好东西,陈菲儿读高中的时候,小姨夫就经常在她身上动手动脚乱摸。
袁野说:“我现在两个礼拜才能回来看你一次,那个湾湾佬再来烦你,你自己可以当面问问他,如果真的是他暗中搞的鬼,你就立刻去找你们人事科科长,推掉国际航班的事情。”
袁野离开沪市之后,又过了几天,台商富先生在星期五的夜晚,坐着奔驰车,带着一大捧玫瑰花来到了陈菲儿的租屋。
陈菲儿有话想问,便放他进了家门。
富先生追陈菲儿追了两个月,第一次进到了心中女神的家里,进门激动了半天,一个劲地说:“这里太寒酸了,怎么可以配得上陈小姐啊!不行!我必须给你找一处新的房子!”
陈菲儿没接这茬,给他倒了一杯水,落座后直接问:“人事科通知我,10月底或12月初我可以飞国际航班了。我想问问,这件事是不是你搞得……额,你帮的忙?”
小虎牙空姐差点就把袁野原话“搞的鬼”给说出来,还好反应快,她觉得自己应该懂礼数,及时换了措辞。
富先生倒是很坦然,承认了自己从中使了力:“你们那个科长,她老公在一个机构上班,恰好她老公的领导跟我们厂有点往来。我知道你们见习
空乘只有半薪,你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我把你运作到国际航班那边,你收入可以涨两倍,那天我找到你们科长老公的领导,送了一份礼,又给你们科长老公也送了礼。”
陈菲儿这才明白,自己调到国际航班不是偶然,而是富先生花钱走了关系,她立刻说道:“你花了多少钱,告诉我,我还钱给你。”
富先生哈哈大笑:“陈小姐你错了,你不该还钱给我。”
陈菲儿说:“我不想接受你的帮助,但我又确实需要那份更好的岗位,我只能还钱给你,否则我要欠你人情,我不想的。”
富先生说道:“暂时来说,这两笔礼你还不起。我坦白告诉你,一共花了两万多块,以你现在的实习工资,相当于你至少8年收入,转正了,也要4年工资。你如果去了国际航班,差不多是你两年半的工资。”
陈菲儿说:“我们非亲非故,我怎么好接受你这样大的帮助。”
富先生又说道:“陈小姐啊,我是心甘情愿为你花这两万多块钱,就算你不做我女朋友,我也愿意在你身上花钱。能够帮助你,我很开心,我花钱给自己买一个开心,难道不可以吗?”
虽然袁野交待过陈菲儿,推掉这份新工作岗位,但是陈菲儿有很切实的困难,她必须努力工作,争取更高报酬的岗位。
袁野主动逃离了沪市,过上了光棍的生活,完全不考虑自己父母未来是否需要回沪市养老,陈菲儿不是这样的人。她的父母和弟弟明年将从疆省回到沪市,她必须为家人的生活谋求更好的条件。
最基本的一件事:住房!
陈菲儿的心情十分矛盾,那边是袁野提抗议、逼迫她推掉国际航班工作岗位、却没有给陈菲儿带来有效的、可替代的解决办法,这边是富先生不计回报的慷慨送大礼。
富先生坦白完自己做的事,留下了那束玫瑰花,离开了陈菲儿的租屋。做派相当潇洒,绝无拖泥带水,更没有以立功为理由纠缠陈菲儿。
这一次,陈菲儿破天荒的没有丢掉那束花。
第二天,陈菲儿便call了苏浅浅,约了上个周日的见面。此前苏浅浅将陈文的call机做了改号,把新号码告知给了一堆的人,包括陈菲儿。两个闺蜜见了面,陈菲儿诉说了这些事。
苏浅浅讲述完陈菲儿的事,重重叹了口气。
陈文问:“听你这意思,陈菲儿是不打算推掉国际航班工作了?”
苏浅浅说:“是啊,她告诉我,她打算瞒着袁野,接受人事科的新安排,悄悄地飞国际航班,反正袁野也不晓得她每天登上的是哪架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