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宾车在直道的尽头右拐,绕过一个巨型的喷泉,停在一座宫殿的台阶前。车门打开,车上的人下来,是一男一女,女士穿着金属的长裙,鞋跟镶嵌亮晶晶的宝石,司仪通报了他们的名字是谢里克勋爵和勋爵夫人、贸易部部长穆拉。等这一对勋爵与部长的夫妻登上台阶,进入宫殿之后,礼宾车就再次启动,绕到宫殿的背后,在一些建筑与树丛间穿行,很快转上一条相对狭窄的小路。地面车沿着这条小路七拐八拐,行使了大约十五分钟,才重新拐上了一条大路。大路的尽头是城主府的一处侧门,礼宾车在门前‌经过了一次例行检查,然后就驶出大门再次前往停机坪去了。
早在礼宾车驶出大门之前,他们就下了车。同样的,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也没有引发任何安保设施的警报,就像随意被放在乡间公共交通线路上的旅人,在这个辉煌而繁忙的宫廷之中没能砸出一丁点的涟漪。
彼时,他们站在道路边的灌木从里,四周是草地,花树和几座不知名的建筑,女青年的脸颊红扑扑的,还残留着刚刚热吻时温度。
举目四顾,她呼吸有些局促的问:“这是哪儿?”
“好吧——”她看起来有些自曝自弃了,对于这个问题并不报指望的样子,她并不看里欧思,而是埋头翻找起了自己的指环。
“好吧,”她嘟嘟囔囔得自言自言说,“让我来看看,让我们来找找看,我应该存过这个城主府的地图,我的意思是说,旅游地图,也许我们能从那上头找到这是哪儿——”
但里欧思已经迈步向前走了。
“赶快走吧。”他招呼女青年说,“看起来我们应该是被丢在了仆役活动区或者是后勤管理处之类的地方,如果不能在宴会正式开始前赶到中央宫殿去,那我们恐怕就要错过惊喜了——对了,在此之前我们还得搞到一套像样的衣裳,能让我们堂而皇之溜进宴会里去的。”
他的手拉着女青年的手,走得横冲直撞,一往无前。每到一处拐角,一个十字路口,每当遇到需要抉择向左向右亦或是应该往前的时刻,他都毫无迟疑。他完全不需要辨别方向,就仿佛脑袋里自带了一个地图系统似的。
这让女青年感到十分诧异,她放弃了再翻找她嘴巴里提到过的旅游地图,好奇追问:“你来过城主府,认识这里的路?”
“‌然不,事实上我第一次来,跟你一样。”里欧思随口答道,“但宫殿不都一样吗?区别或者有,但只要到过的足够多,事实上全宇宙的宫殿都一样——别忘了我可是个旅行家!”
女青年没有话说了,在被里欧思拉着飞奔的时候,心里默默地就想——呵,旅行家。
他们一路奔向前去,经过不知道多少的宫殿花园,最后来到一处堂皇的宫殿旁边。这座宫殿有许多的守卫,手持电茅与弧光盾在门前以及廊下警戒,间或还有巡逻的卫兵从不远处的围墙边经过。里欧思并不迟疑,带着女青年就翻了窗。只见他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楼打开的窗户。
窗户后一条门廊,半边是落地窗,另外半边则是一间挨着一间的拱门。里欧思似乎随便推开了一间拱门,向里边望了一眼,然后就把女青年拉了进去。
一个舒适的隔壁后面,宽敞的空间是排列井然的衣橱,还有一个个套着华服,披挂珠宝的仿生人衣架,珠光宝气,闪耀无比。
里欧思轻轻吹了个口哨。
“运气不赖,”他说道,“看起来我们误打误撞进了王后的更衣室了。”
他打开衣橱的透明隔罩,从中挑选了一袭翠绿色的礼服,并翻出一双鞋子,然后又状似随意的从首饰架上抓下了几件首饰,最后将这些一股脑的交给女青年。
“穿上‌,然后给自己画个妆。”他指了指一旁的套间说道,“在那里你应该能找到你需要的所有东西,或者你还可以来得及洗个澡,打扮得香喷喷的,对,喷点香水,那会相当不错——”
“半个小时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再在这里汇合。你等在这儿,我会回来。”
他最后说道,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在离开前,里欧思塞了一个银色的金属盒子给女青年,解释说那就是屏蔽器,只要开着‌,就能确保在任何场合都不被发现,哪怕近在咫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