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陆培圣令门下几名修为高深的长老前去追击百里芜,不管追不追得到,也要碰下运气。
余下之人望着比武场上遍地的尸体,神色都显得很凝重,没有一人说话,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
少时,田中岳自知自己闯了大祸,一个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自责道:“都怪老夫啊,没有想到这药还有这等副作用,害得门下死伤无数。”
伤感之余,他冲着陆培圣,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道:“培圣,你身为掌门,就应该秉公处理,老夫我今日酿下大祸,你就重重地罚我吧!”
东海派发生了此等大事,确实得有人站出来为此负责,而田中岳无疑是那个最合适之人。
就算陆培圣有心包庇,也包庇不了,只得硬着心向众人说道:“太上长老田中岳,因炼制通神丸一事,害得东海派死伤惨重,本应是死罪。但念及他初衷是好的,乃是为了退敌,且最后服下通神丸的十二长老确实击退了魔教妖女。综上,本座决定将田中岳逐出东海岛,永不得回。”
田中岳自知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故而没有多言,领命之后就离开这里。
见此情景,郭牧终于明白了为何在无名岛上见到了田中岳,为何他不跟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回到东海岛,原来是因为此事。
也许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愿提及的往事。
待田中岳离去,徐焕庭正声道:“东海派之所以会遭此一难,皆因魔教妖女百里芜之故,若非她执意要闯东海岛,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儿,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些所有死去的人都算在她的头上。”
这句话很快得到了不少人的拥护,而且拥护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竟无一人站出来反对。
就连陆培圣也点头说道:“不错,东海派所有的这些丧命的人,均是死在魔教妖女的手里,有朝一日,我东海派必将以她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亡灵。”
见到这一切,郭牧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他心里十分清楚,东海派为何要将这笔账算到百里芜的身上,无非就是想要保住他们的名声。
试想一下,若是将今日之事扬出去,那无疑会使东海派成为全天下的笑话,而且还可能使东海派面临着被正道清算的风险。
然而,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一己之私,就将这成百上千的人头算在百里芜的身上,这怎么看也绝非正道所为。
单从今日这件事情上看,百里芜对东海派非但没有过,甚至还有功,因为是她杀死了已经发狂的十二长老,否则的话,说不定他们还会干出更多惊天动地的事儿。
可东海派非但没有想到这些,反而做出了令人不耻的事儿。
这刷新了郭牧的认知,倘若名门正派都像东海派这般行事,那所谓的正道恐怕只是一句空谈。
当然,郭牧相信这只是个例,毕竟人无完人,正道中也不乏有沽名钓誉之辈。
正在郭牧思索间,远空中浮现出一道身影,此人是御剑而行。
见到此人,准确的说,是见到他脚下的那把剑之时,郭牧又被震撼到了。
因为他脚下的剑,郭牧再熟悉不过,正是诛邪神剑。
二十多年前,能够驾驭诛邪神剑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司奉天。
郭牧的目光锁定在司奉天的身上,这个业已存在他心中的男子,原来是这么一副模样。
一袭白衣飘飘,双眼有神,气势不凡,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似乎所有对男子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跟见到当初的百里芜一样,郭牧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甚至恨不得冲上前去,唤他一声师兄,但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呼唤,也不会得到对方的回应,故而依然站在原地,安静在一旁当个观众。
见到司奉天,陆培圣赶紧迎了上去,“奉天,你终于从秘境里出来了!”
此时的司奉天,已经注意到了遍地的尸体,忍不住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陆培圣顿了一下,回道:“就在不久之前,魔教妖女百里芜来过这里,一来就对我派大开杀戒,这些人都死在了她的手里。”
“可惜我长老团的十二名长老,均命丧魔教妖女之手。”徐焕庭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一名长老的尸体。
他似乎故意在指引着司奉天去查看尸体,司奉天对他们没有防备,自然不会多想,便蹲下身去,查看了那名长老,发现其确确实实是死于百里芜之手。
这让司奉天顿时怒火中烧,“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明明答应过我……”
话未说完,他御剑而起,很快消失在原地,想必是去找百里芜算账去了。
明白整件事情始末的郭牧只得在一旁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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