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辗转反侧了下,忽然感觉脖子上有什物坠了下来,熨贴在脖颈儿侧,玉润,微凉,如一桩心事般沉甸甸。
她脑中一清,霍地爬起来身,抬手握住自己脖子上的微凉什物,才想起昨夜那人离开前的奇异举动——
那是他强硬要送于她的一块玉无瑕。
彼时。
马车上。
他说想让她将他藏起来时,一双淬了琉璃光的眸子还沉沉凝着她,浓烈得彷佛能沁出醴浆来,隐隐透着滚烫与熏灼,让她的喉咙口干涩异常。
而她一颗心上早若藏了一只雀似的,上蹿下跳,叽啾作鸣,不得安身。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有如此奇异的感受。
“好吗?”
见她不答,他凑得更近又问。
她怎么回答的?
当时她心口颤得不行,故意眄他一眼,努力躲开他灼热的视线。
“可惜我也没有汉武帝那般财大气粗,能筑起一间金屋将你藏进去!”
“我就是一个穷光蛋,连一间土坯房子也是造不起的。那委实对不起你的光风霁月、卓而不凡!”
她佯装随意地调侃。
“苦我也吃的!只要是你给的,都没关系!”他在她耳际喃喃道,甚至依稀几分缠绵悱恻的意味。
她霍地回头,与他四目相顾间,她在他眸底看见清晰完整的自己,明晃,灿亮,星河鹭起。
那一刻,她忽觉自己的耳廓似燃了一把火,然后轰一下星火燎原,浑身都不敢再动。
------题外话------
诸君安:哀悼的日子,诸君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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