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莹中闻言脸色一变,目光骤然凶横,他一步踏向前,左手不由用力揪住赵重幻的衣襟。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视线若冰锥子般扎在她的脸上,如此绝艳出尘的眉眼竟然令他心中生出一股奇异的冲动。
就仿若暴雨摧娇花,烈火卷娥眉,似乎一下子将其的美丽绝伦给破坏殆尽,才能填平心口的暴虐勃发。
可是,赵重幻眉眼一如既往地纹丝不动,惟直直迎视着他。
她瞳眸里浸着头顶的光线,背光之下,隐去所有的情绪,比一口老井还要幽邃。
赵重幻见廖莹中会如此之诧异,心中暗忖:她赌对了!所幸何寺卿还并未对外人透漏过断头案的细节!
特别是她查出关于死者并非十姨娘音儿之事,现在看来依旧还是大理寺的案情机密。
毋论音儿的金蝉脱壳背后有什么隐秘,如今,却都可以是她用来背水一战的依仗。
贾似道最在意的就是寻到被劫走的神秘人。
若是,她可以凭此为诱饵做成交易,起码她的安全暂时无虞,而同时也不会牵扯到流门,甚至应该也不会牵扯到那个人——
昨夜,他为了她,当着木鸿声的面显出自己拥有高强武功之事,势必也引起了贾似道的注意。
谢家作为几十年的外戚,早就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到让权相忌惮,而他本又因为出生成为谢家异类,势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把柄给人抓了。
她此刻既护不了他,却也绝不能因此带给他灾祸。
“廖先生听到什么便是什么!既然问剑山庄的木二爷已经向你透漏过我的身份,先生自然也不用怀疑!”
赵重幻微微一笑,“我确实是那个偷了虚门宗秘宗之宝的女叛徒!”
她言语间目光淡定冷静,但口吻却颇有些混迹江湖已久的不羁老辣之意。
“对于我这种连师门都可以背叛的人,先生觉得我与你是不是很有缘分呢?”
廖莹中霍地松开她的衣襟,一刹那间目光晃动,似被微风激荡起了涟漪。
但是他很快再次退回到晦暗处,掩去所有异样,只笑得轻蔑:“你区区一个小女子,我与你能有什么缘分?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