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未多言,只道:“甲字号有人伤了,卫指挥使正在帮忙疗伤,王都头可以先回廨舍喝盏茶,此事一了,我便去交值!”
王迁不喜来大牢,嫌弃大牢中腌赞龌龊,再有一群被关得快疯的腌赞东西疯言疯语,远不如去城里巡逻缉人来得威风凛凛,所有甲字号监的事务都一起丢给了魏行。
“不必不必!既然有犯人受伤,本都头也要去察看察看到底是何事!不能一应都让魏副都头操持!”王迁皮笑肉不笑地虚应。
说着,他便不理会魏行,大摇大摆地往甲字号狱而去。
他自然知晓魏行看到王进了,但是却也不怕对方有什么反应,毕竟他只是自己的副手。
魏行这个人很能吃苦,武功又了得,一般出去凶险的活都是他挑大梁。
唯一不好就是太过耿介,又对前上官残留着几分忠心,昨日他擅自给赵重幻解锁子的事王迁还记在心上,总有一日要教训他一顿。
果然,魏行没有再多言,只侧了侧身避让一步,带王迁走先,他才随之前往。
王进跟在王迁身边,清秀的脸上挂着几分十六七少年特有的俊雅羞涩,淡定而矜持,神色不见波澜,但眼底深处却藏着隐隐的乖戾与兴奋,恰如灯下的那一片黑,越亮越黑。
“犯人到底为何会受伤?性命可攸关吗?”王迁心里暗自自得,自己在堂弟面前赚了面子,故意大声问道。
魏行虚应了几句,很快,便来到甲字号监的门口。
门口站着卫如信带来的长随,见他们过来,一把拦着,然后恭谨地行礼:“指挥使救人正在关键时刻,都头们可能还要稍待片刻!”
王迁顿时有些火冒:“这是我们下三,卫指挥使虽说高义救人,这也有越俎代庖之嫌吧!”
长随越发恭敬:“卫指挥使也是受人之托,尽人之事!毕竟此人事关平章府的大事!我们指挥使说了,待天明,他会亲自跟下三洛指挥使赔罪!”
王迁见对方将自己的顶头上司给抬出来,不由心里更加逼闷,可是也不好真的撕破脸与下一的人闹翻。
倒是王进闻言眼波一动,蓦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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