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可靠吗?”刘管家睇他一眼。
“认识有些年头了,不该有猫腻!”
刘安杰沉吟着摇头道,“王家自己也找人看了,确实也说是内伤引发的!所以才一径怪罪我们刘家打杀他家的族弟!”
刘管家捻着自己下颌的山羊胡,手轻敲着黑檀木几案的光洁桌面,视线落在盈盈烛火上,若有所思。
“此事有没可能与谢家有关?”思虑了片刻,他抬眉问道。
刘安杰迟疑了下,然后压低声音,眼色生出几分邪佞。
“小侄也想过这个可能!所以——还故意派人去将谢环琛的库房给放了一把火烧了,让她暂时也不得安身!”
“什么?”
刘管家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转而神色就不以为意,有些轻蔑地冷哼一声。
他敲了敲几案,冷声道,“那个女人,自来心思深沉,又有太后撑腰,未必在这件事中没有使什么手段!你与王家鹬蚌相争,她岂不是正好渔翁得利!”
刘安杰点头,目光亦越发阴沉。
刘管家知道自己的侄子奔来临安府的意图,也不容对方再多言,他直截了当道:
“如今此事闹得这么大,你且让辉哥儿委屈一下,主动去府衙投案!就说是失手所致,并非故意要打杀人命的!我自会周旋!”
“先将眼前的风头避开,既堵了王家的口实,也堵了那群太学生、吉国公那帮人的嘴!”
刘安杰也无法,只能颔首同意:“小侄明白,若是惹恼了老相公,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刘管家耷拉的眼皮微微一翻,胡须颤抖着叮嘱道:“你明白就好!如今,龟山就你们三家窑场,却都各有依仗,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恐怕还有事端!你自己再不能像这次,切不可躁动!“
刘安杰有些憋屈,但是暂时也惟有如此。
“小侄下次有事必先跟叔父禀报!“
“至于,谢环琛那里,你让收买的匠人看着她的举动,有一丝一毫异动都来回报你!”刘管家给侄子面授机宜。
刘安杰点头答应。
刘管家捻着胡须道:“最近平章府怪事连连,你自己处置好争斗的事!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只要辉哥儿主动去府衙投案,这事就化被动为主动,那帮士子们也不能再牵扯住老相公,自然也就不会怪罪我们刘家了!“
“是,小侄明白!”
叔侄二人又商谈了些琐碎之事,刘安杰生便趁着天刚白就出了平章府,赶回龟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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