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必说随行的甲兵甲胄在阳光下寒光森森。
这是除皇后仪仗外额外跟着的人——这等事情规矩森严但凡有增加必是皇上的意思。
路边所有看到仪仗而过都要跪倒有识货的人看一眼就倒吸一口气低声说着:“外人说皇后娘娘受冷遇现在看起来可不像这般隆重可比前朝的宠妃出行都要超过了。”
“嘘噤声!”身旁的人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立刻低声喝止拿本朝的皇后与前朝的后宫相比这可是不敬。
但心里也不是不震惊正这友人所言从皇后出行隆重仪仗队伍就能看出这可不像是受到冷落的皇后应有的待遇。
难道传闻有误?
苏子籍带着叶不悔来到清园寺门时辩玄已带上百和尚在这里等候。
见他过来还带着一个女眷辩玄也没有说什么。
叶不悔有些紧张见夫君表情从容又在自己身边紧张的心才慢慢落回到原处。
“皇后驾到!”
一个穿着凤服在一众宫女太监簇拥下的美妇出来时她的心突然不明所以地剧烈跳起来单手按在心口叶不悔暗向:“我也忒胆小了些一会万不可出丑连累了夫君。”
这样想着努力撑起了表情与别人一同拜下迎接皇后到来。
“都平身吧。”皇后开口淡淡说着在女官陪同下进了大殿大殿中丈八高的梵神巍然屹立左手下垂结“施愿印”表示能满众生愿右手屈臂上伸结“施无畏印”表示能除众生苦。
苏子籍此时已被安排与辩玄一左一右在旁伺候。
别人也罢了跟随的礼部官员不知道底细暗暗蹙眉辩玄是和尚又早知道风姿过人也就罢了。
这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戴着木冠身穿士子衫偏偏风姿更在其上让人一见忘俗。
心里立刻准备弹劾。
皇后似是不觉向银盆中盥了手神情变得异常庄重在公开场合却是不能礼拜只是福了一礼站着静静看着梵神喃喃祈祷:“大慈大悲之梵祖我之一生福寿已满不求多增今日上香愿克福减寿只求一事佑我孙儿回归宗籍复归原位”
因离得很近苏子籍听得清清楚楚皇后已成女人最高位份居然情愿减寿折福以求庇佑其孙不禁痴了正沉思间皇后已默祈完辩玄奉上檀香苏子籍立刻醒悟过来按照吩咐点了火折。
皇后也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双手插进炉里只一颌首又后退一步已算是礼成。
因不能在宫外停留太久皇后上香完就转身缓步出去对辩玄说:“对于庙产朝廷自有规矩本宫也不能许你免赋不过可赐你水火棍一对若有无赖地痞闹事只管打了就是。”
水火棍是衙门里面警戒杀威的用品长约齐眉底端有一胫之长为红色其他为黑色取不容私情之意。
说完这个下得台阶看似随意又问着苏子籍:“你是何人?看模样是在居士园暂住的举子?”
“是!”苏子籍忙回了。
走到大殿台阶时皇后又问叶不悔苏子籍抬头看一眼皇后又回:“这是我妻叶不悔。”
皇后又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上了辇直接离开。
望着凤驾离开苏子籍耳目聪惠于众人数倍突听得御舆里面压抑不住的哽咽似有人忍不住痛哭又不能放出声还有着女官惊慌又细不可闻的声音:“娘娘……”
苏子籍心下一叹怔怔无语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