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点点头目光落在一叠随身研读的文稿问了一句:“祁知府现在情况如何?”
这几日因接手知府的事情他的确是忙得没亲自过去看但也时不时让人送一些东西过去此时问令吏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
在他看来祁弘新的病也就是慢慢熬着问和不问区别也不大。
因自己也不是大夫实在是救不了祁弘新的命。
况且以二人的关系之复杂不落井下石已是苏子籍的良心了。
“这个……”令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很快就掩饰住了轻声回着:“祁大人那面卑职派人过去探望过几次但说是一直卧床不起看样子怕是不太好。”
原本以为这位府丞大人都没有再去探望这次听了怕也不会去。
谁料苏子籍这几日慢慢有些想通既已是放下了想法那就把他当普通上官对待正巧终于处理完了积压的公务就叹息一声:“既是这样那我该去看一看了。”
没发现令吏脸色微变苏子籍起身而去。
知府衙门与后面住处虽是前后院但因面积大中间又隔一座花园不走动的话后院发生什么前面还真不知道。
自从苏子籍接手府衙的事务后院的人就只走后门不走前门了免得互相冲撞了。
苏子籍抵达后院守门的人见是苏子籍来欲进去通报时苏子籍一摆手先止住了问:“你家大人怎么样了?”
“我家老爷这几日用了药不算很坏只是……”门卫胆怯看了看里面嗫嚅了一下苏子籍顺着目光看去不由脸色一沉。
上次来时这里还是井井有条可这次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
有人不忿大声说着:“我凭什么不能走老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懂个什么?还不快给我让开不然休怪我范三不念过去主仆情谊对你动手了!”
“怎么回事?”苏子籍身上陡寒毛一炸里同时还升起了一种不敢置信的念头立刻快走了几步。
就看到了正在拉扯的两人。
一个四十多岁男子狠狠甩开拽着的少年恶狠狠骂:“你这小兔崽子再不让开老子就要揍你了!”
少年也不甘示弱怒:“范三你想走就走我不会拦你可你为什么还要拿东西你拿走这些字画是我爹朋友所赠必须得放下才能走!”
“哼我们抛家弃小跟着当官的出去谁不指望发财可你爹偏要当清官还要得罪人使得我们连找门路捞钱别人都不给面子。”
“不拿些字画就一月五两银我一家子喝西北风去?”
范三真正是愤愤不平其实主家当清官仆人也未必就没有油水别的不说知府家的人出去总有点情面这情面对官员来说很少但是对仆人来说就未必了手指缝里漏点老鼠就能吃的满嘴油。
可是祁弘新还会到处得罪人别人不使脸色就不错了谁会给面子?
没有面子哪有啥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