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十分诚恳不似在做表面文章。
祁简俊与俞支林对视了一眼忍着屈辱已被迫成熟了许多的祁小公子说:“苏大人这么看是我们误会了你。”
“这段时日我父病重需要药材之前你说短缺了可以去找你我们派人去了可几次都被拦下说你正在忙没那个时间见我们。”
“我们还可以府中下人这段时间一日三餐都短斤缺两去问说现在顺安府所有人日子过得都紧巴很多人都吃不饱饭府中供给本就消减了再不能像往日那样。”
“凭什么我们就能吃好的?”
“这些也就罢了说的也在理于是我母亲就不让我们找人而自己出钱来买药买米买菜。”
“可一退再退现在竟连我爹本该有的待遇也被克扣了!”
“按规矩九品以上的官员每月都可领柴米冬日可领炭木夏日可领冰银这是本该有的待遇但最近酷热冰银却迟迟拖着不给我爹病成那样受不住热身上已生了恶疮!”
说到这里祁简俊拼命忍着眼泪都忍不住了。
祁弘新一家谈不上生活清贫但官家的体面是必须的往年时父亲甚至将朝廷按品级给的待遇都换成银子用在刀刃上没浪费过。
现在父亲病重了虽不能直接用冰可一点冰都没有在这样的热天里更让病人痛苦。
家里还有点积蓄可谁也没有想到出这事田地嫁妆远在老家那没法卖光是这段时间随身携带的银子就已化的七七八八再没有什么积蓄了。
“父亲的病又要花钱不得已我瞒着母亲让这刁奴去催结果这刁奴却想卷款而走!”
更可气的是竟还雁过拔毛连一些不甚值钱的字画也要带走!
听到这里苏子籍心里一沉一股又酸又热的气翻涌脸色已沉了下来。
周夫人这时神色憔悴过来望着苏子籍的眼神也带着一种无奈和复杂显然自家这样的窘迫被苏子籍知道了也让周夫人羞愤交加。
苏子籍看懂了众人的眼色大概在这些人眼里这段时间府衙里的克扣怠慢必然都是自己纵容的结果。
偏偏这真算是一部分事实让苏子籍想解释也无从解释。
憋着的火在跟着过来的令吏凑过来说“大人日夜操劳府中的事哪能管这样的小事这事由卑职处理就成”时就也按捺不住了。
混蛋你以为我不知道?
为政之道现在虽等级浅可汲取的一半都是你们这些小吏的阴诡心思!
“你是觉得祁弘新翻不了身又想讨好我所以就作贱祁弘新一家子吧?”
苏子籍是真觉得自己失误历史上别说祁弘新就是退位的太上皇就有奴才敢作贱明里不敢可茶换成陈茶水换成雨水杭绸换成了徐绸。
难怪谁都不肯退退了就世态炎凉落井下石。
苏子籍嘴里又苦又涩却一时没有发作只是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