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
“当日萧阴被刺杀当日,你可有在斋堂中闻到此味?”
白叶如双眼疑惑,虽有千言想问,但还是等待之如实回道:“我并无闻到此味。”
“李公子,我今日想到下毒者应是将绯英子根和蕨菜磨粉混在一起才会携带身上一直不为人所知。”陈华成知晓李拂修的问意,插了话语补充道。
李拂修闻言低头右手摸着下巴思索,猛然抬头指向一直默默在一旁静听的卢青南,直视其双眼快问道:“我们上山第二日深夜你可有去夜探藏经阁?”
卢青南突逢此问平淡如初,略一思索双眼盯着李拂修直接否决,“并无!”
李拂修将卢青南的反应看在眼中,他若只是镇定自若很可能是早有准备、心境过硬,但他这幅淡淡如水的反应却是让李拂修相信他对此当真是一无所知。
虞朝流和李拂修又是默契地相视一笑,李拂修知晓虞朝流同意后,终于开始细细解释关于绯英子根之毒的秘密,正面回答了白叶如的问题。
“这便是说靖安侯很可能是死于那绯英子根之毒,可能并非是死于剑伤。”白叶如听完这长长的一连串来龙去脉,从中抽丝剥茧得出这一结论。
“是!”李拂修肯定道,“白小姐所言非错,若是你所闻非错,我们必须去那后山暗地一探究竟。”
白叶如忙点头,看向卢青南,“可否劳烦小雨前去带路?此举若能提供佐证抓住凶手,小雨必定会放下心结!”
卢青南心中感动白叶如的这一番心思,点头应允,请陈华成为白叶如诊了脉象,确认身体已经渐渐好转,便前去找肖雨带路前往当夜那地。
肖雨果真如白叶如所说,听闻此事,先是震惊难言,后又浑身激动,毫不犹豫便愿带李拂修三人前往。
“卢兄不一同前往?”李拂修察觉卢青南原路返回,遂问道。
卢青南淡淡一笑,“我师妹武功绝非一般人能敌,有她带路,李公子不必担忧,白小姐一人在房,卢某不便离开。”
李拂修自然应允,望着他潇洒离去的身姿却对他有了不同的见解,好男儿志在四方,但情深意重又岂非是好男儿?
那夜本就是风雪交加之时,肖雨全身沉浸在父亲身死的悲痛中,只顾一个劲地往远处跑,如今白日寻找却并非想象中简单。肖雨在前寻了很久都未找到那地,不免心中急躁,又想到父亲惨死,更是急上心头,泪水止不住的流过脸颊,落入披风的毛领之中。
“可是要去寻呈庆小师傅,那日他能找到肖姑娘二人,必定极为熟悉那地。”陈华成看着天空渐灰蒙,似又要开始下大雪,只得建议众人。
虞朝流也是雪地走了许久顿感无措,听闻此建议看向李拂修,寻求她的意见,却见她一直抬头眺望远方,似是在观察又似在发呆。
虞朝流忙拍了拍她肩头,“透达,华成之言,你看如何?”
李拂修被虞朝流一拍,回过神来,否决道:“不可!”怕是要打草惊蛇,这话李拂修却藏在心中,不便在此多说。
虞朝流明白她深意,自然赞同她,便只得忍着野外风雪的暴吹,仍是一路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肖雨憋着劲一股脑地往前,终是被她找到了当夜那处,“便是这,当夜呈庆小师傅便是这找到了我和白姐姐。”
陈华成环顾四周,白雪茫茫,万物皆被盖在这雪白世界中,心中无奈,对着大雪将至又是担心不已,只得大声嘱咐道:“若此处真有绯英子,那应是长至小脚中段,其叶呈圆扇型,半掌大小,亦有与根相同之异味,众人也可根据气味找寻。”
另外三人得了指令忙分散寻找。
虞朝流埋头拨开白雪找寻雪中的绯英子,却一时不顾脚下滑坡,整个人顺着白雪滑了下去,一瞬间便消失了人影。只是他站起身来,一股猛烈的异味涌进鼻腔,原来此处有一段断崖,约莫一丈高。此处为背风处,积雪皆被断崖所挡,断崖下竟是长满了如陈华成所述的绯英子。
“我在这!我在这!”虞朝流大声呼喊。
李拂修方一抬头便不见了虞朝流人影,忙跑过去,又听闻呼叫声,忙喊另外另外二人前来。
肖雨轻身一跃而下,发现此处洞天激动不已,忙奔向那些绯英子。陈华成和李拂修顺着虞朝流方才滑下的雪道顺势而下,也同样看到了一大片绯英子。
陈华成上前查看叶子,又掘开泥土,挖出其根,确定正是绯英子。之前听闻白叶如所说,心中本是怀疑,绯英子在冬日应是叶落凋零,白叶如绝不可能隔着厚厚冬泥闻到其根异味。如今看了这处断崖,才算明了这绯英子冬日也能叶子茂盛、散发异味的缘由。
“上面有动静!”肖雨突然小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