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雪停,麻雀叽叽喳喳开始在雪地上细细玩闹,朝阳缓缓升起,多日来的第一个晴天终于到来了。
“我家东家便在堂内等鹿家主!”元总管低头指向那大堂之中。
鹿邑看着这宽大的大堂微微止步,迟疑道:“晏当家请我上门可有何事?”
“东家说是关乎鹿家主生死之事!”元总管抬头淡淡一笑,又是指向屋内道:“请吧!鹿东家!”
鹿邑深深看了那元总管一眼,推开大堂之门走了进去,堂内窗帘紧闭,漆黑一片,身后大门猛然关上,鹿邑猛得心中一寒!
“鹿公子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李拂修亮声叫道,伸手打开了火折子点燃了身旁的一只蜡烛。
烛火微弱,在这漆黑宽大的大堂内莹莹一闪,映衬得李拂修一张小脸发出一道恐怖地黄光,犹如冥间恶鬼一般。
鹿邑突然见着李拂修出现在此处,身心一震,猛然后退了半步,惊呼问道:“你是人是鬼?”
“鹿公子觉着我是什么?”李拂修幽幽叹息道,继而嘴角勾出一道惨笑,在昏黄烛火下更是瘆人。
“鹿公子,你看那是什么?”李拂修无声笑起来,缓缓站起身来,晃动浓密的一头青丝,遮住两边脸庞,右手抬起宽大的白色衣袖往旁侧一指。
鹿邑此时已经心如擂鼓,在这黑暗中分不清是真是假,大喊道:“你是人!不是鬼!你竟然还活着!”
他想要借助大喊来提神,只是李拂修的那只指出去的手似带着魔力,他忍不住就想要往那看,她想要让他看什么?
鹿邑重视随着李拂修的手看去,一具硕大的黑木棺材正摆放在大堂中,棺身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符纸,方才堂内漆黑还未发现,此时猛然一看,饶是心有准备,还是吓得身心俱颤!
“你这是何意?”鹿邑稳住心跳,撤回退后的半步。
“这便是你为我准备的那口棺材啊!你认定我是人,那你说这棺材里是何人?”李拂修嘴角的惨笑越拉越大,那笑容无声无息,仿若一个正要张开血盆大口的女鬼。
鹿邑翻身便向大门而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开不了,他怒而大吼一声,转身朝着李拂修恶狠狠大喊:“你派人阻我出前阴,又派人将我骗至此处,你若想杀我,何不动手?”
李拂修摇摇头,抬手用一红绳绑住了一头青丝,冷笑道:“你将我钉死在棺中,想将我活埋而死,我还未找你,你竟敢先控诉于我?”
“哈哈哈!原来你是那我没法子啊!想要以此吓死我?你当我是什么?”鹿邑猛然大笑起来,指着李拂修更是笑得一脸荒唐,“什么将你钉死在棺中,什么活埋而死,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不敢看棺中吗?真是懦夫!”李拂修手持蜡烛走至棺材边上,猛然推开棺盖,一瞬间铺天盖地的飞蛾从棺中飞出,齐齐聚向李拂修手中的蜡烛。
李拂修将手中蜡烛向鹿邑扔去,那些飞蛾跟着蜡烛向鹿邑而去,“鹿邑,这是郑婉情在向你索命!你去死吧!”
鹿邑眼看着密密麻麻的飞蛾扑面而来,那梦中的恐怖之状犹如在眼前,惊恐惨声大叫,“啊——”
“你骗郑婉情服毒,又因心虚生出梦魇,梦魇日夜折磨你,你便听信道士之言,想要开启棺盖驱逐郑婉情魂魄,以为如此便可摆脱梦魇折磨,你可承认?”李拂修迎着那密密麻麻的飞蛾厉声控诉。
“我不承认,你想逼我承认?我不会承认的,你简直是污蔑!”鹿邑厉声大喊,整个人宛如癫狂之状,双手双脚胡乱挥舞。
“你不做噩梦了吗,郑婉情便真的走了吗?”李拂修继续咄咄相逼。
“你胡说!那日后我便再也没有梦魇了,你分明是在胡言乱语!”鹿邑几乎已是绝望挣扎,面对那些乱飞的飞蛾叫得更是撕心裂肺,在那挣扎间,那蜡烛恰是被他扑面了。
飞蛾没了烛火的吸引的,突然变失去了方向,飞舞了一阵便渐渐安静了下来,鹿邑也终是止住了那崩溃之状。
大堂内又是漆黑一片,瞬间安静了下来,“我若再点燃一只蜡烛,那飞蛾便又要向你索命了,飞蛾扑火,便是你有了郑婉情的玉佩又如何!”
李拂修言罢,手中的一只蜡烛又燃了起来,作势便要向鹿邑扔来。
“对!我有婉情的玉佩护体!”鹿邑被方才李拂修放出的飞蛾吓得三魂七魄都跑了,又听李拂修提及郑婉情的贴身玉佩,才猛然想起,那玉佩能控制飞蛾,急急忙忙从身上翻出玉佩握于手中大喊:“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