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修却是方才得了晏清的消息后开始思索,“至日,你是对的!越翼他逃不掉了,我想再去染布坊一趟!”
虞朝流点点头,“走吧!”说着伸出手握住了李拂修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到了那染布坊只见大门已被封条封住,李拂修撕了封条进入染布坊内,满院子支起的竹竿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匹,有飞花行草状,有鸟兽虫鱼状,染出时如何绚烂纷争,如今也已经倒了一大片。
“没有红色的!”李拂修低念一声,又抬头问虞朝流道:“那些运出去的红布都染了血吗?”
虞朝流点点头,“是!”
“越翼是受了慑月的启发从而开始杀人,可是他到底是用什么杀了她们的?他如何做到的?果断一刀?他如何做到的?”李拂修还是苦恼至极,又走进屋内趴着看各个染缸。
虞朝流也是心中思索方才李拂修的所问,伸手向染缸中一探手,冰冷刺骨!
可是那寒冷突然火花般点燃了他,他似有所悟,又朦朦胧胧,急得一把抓住李拂修的手问道:“透达,为何一定是冰冷的冬日?雪地连环杀人案,仅仅是为了埋尸于雪中吗?”
李拂修猛然惊醒,突然探头查看四周,喃喃道:“叶如言越翼冬日半夜染布,需不断掺热水方可,为何是冬日?因为冬日水滴成冰?”
她说着兴奋仰头看虞朝流,“至日,我知道了,便是冰冷!”
“冰冷?”虞朝流愕然。
“是,你跟我来!”李拂修一把抓住虞朝流拉着他跑,突然抬头指向一物让虞朝流看:“你看这是什么?我方才便觉得奇怪!”
虞朝流抬头一看,一块巨大的黑布从屋顶悬挂着垂直而下落于半空中,他方才也注意到了,只是想着这染布坊挂着布匹又有何奇怪?如今李拂修一指,他突然便明白了。
“如果将水置于屋顶沿着布匹慢慢向下流,寒冷的冬日便能结成冰布,一层复一层,直到冻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冰刀,将人垂直固定绑于冰刀之下,一松开,便是干脆利落的一个垂直断颈致命伤。”
李拂修言至最后连声线都抖了起来,“他个疯子!”
虞朝流也是被李拂修说得惊骇连连,他飞身至屋顶上的梁上,果真见那布匹被绑之处已经磨出了一道深深的勒痕,若竟是这布匹如何会如此?
“透达,梁上果有勒痕。”虞朝流又一手抓住房梁,查看那屋顶的砖瓦,一个空心竹竿中塞了布条,被染成瓦片一般颜色藏于其中,“我要上屋顶看看。”
“我也去!”李拂修一把抓住虞朝流的手急道。
虞朝流看着她眼神坚定,便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她一同上了屋顶,只见那竹竿所在的周围瓦片上长年累月的青苔痕迹明显被移动过,甚至有几片碎瓦还未来得及换。
“这便是那越翼爬上了屋顶沿着空心竹竿滴水到了那黑布上吧?”虞朝流碰了碰那被移动的瓦片青苔。
“是!他只要抬了滴水装置至屋顶便可。”李拂修眼中一亮,“我们若能找到那滴水装置便可形成一道完整的证据链了。”
虞朝流面上大喜,他第一次觉得和李拂修同心同行抓住真凶还那些无辜女子一个公道也会是件如此痛快之事!
“在这!”虞朝流在一众上百只木桶中终于找到了那个底部有裂缝的大桶,“他便是通过木桶裂缝持续不断慢慢向竹洞中滴水的。”
“等会!”李拂修猛然喊道,上前翻看木桶身侧,一个几乎淡得看不出来的红色印记,“越翼跑不掉了,他终是百密一疏啊,竟是留下了这个手指纹!”
“许是天理在昭示,那些女子的冤魂的在喊屈!”
“是!”李拂修点点头,眼中泪光闪闪望着虞朝流,“虞朝流是对的!谢谢虞朝流!”
“你想如何处置?”虞朝流面上一红,忙是上前抱住李拂修搂于怀中掩住自己异样。
“罪证确凿,即刻报给郭大人吧!”李拂修嘴角一勾,惨淡轻笑,“我想越翼早一刻死,那些冤魂早一刻得到安息,像李娘子一般的人早一刻平复。”
“好!都听你的,那我们回去吧。”
“越翼行刑之前,拉他游街吧,我想有很多人恨他入骨!”李拂修转念一想,又提议道:“我还要穿着这女装亲自去唾弃他口水,想他如此痛恨女人,却被我这个小女子抓了,他可是要疯了!”
李拂修越想越痛快,迫不及待便要审越翼,见着他崩溃发怒。
“你怎会是小女子而已!”虞朝流有些哭笑不得,“越翼是小人,但我们透达绝不是小女子!”
“呵呵!”李拂修听闻笑起来,两人赶至临时府衙,便见着门口早已围满了人,那些被越翼所杀的女子家人均是等候在大门口。
“我们大人马上便到,众位先进屋再说。”白叶如正在门口安抚情绪。
“我们便在这门口等李大人!”一时间哽咽声连成一片。
“大人来了!”一人发现李拂修走进呼叫了一声,竟是愣愣又问道:“你是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