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终于面对面好好坐了下来,卢悠然大口喝着酒,向房为原介绍李拂修和虞朝流:“我的二徒弟李拂修还有她的未婚夫君虞朝流。”
虞朝流、李拂修:“……”
房为原也是眼前一汗,想了想该是如何称呼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大人,抱拳道:“李大人之名真是如雷贯耳,在下今日有幸一见。”
转而又是向着虞朝流笑道:“下官见过淮阳世子,世子可能不知,我曾在刺史大人旗下当过差,想来也是缘分。”
“哦!竟有此事,那真是缘分了!我这次陪透达来便是来查看邺城新发现的男尸案,那便请房太守多多照料了。”虞朝流举杯敬了房为原一杯酒。
“自然自然!世子爷真是折煞下官了!”房为原忙是起身恭敬还礼。
“你这个夫君我喜欢!以后你是不会被欺负了,我也放心了!”卢悠然轻声对着李拂修一笑,拍拍她的肩又道:“以后为人妻子,切不可义气鲁莽行事,我看他甚是圆滑,多与他商量吧!”
李拂修心中一暖,故意怼他道:“我是女子便要听夫君话了?我如今换了女装便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女大人!”
“我们小拂修有此志愿真是长大了!”卢悠然又喝了一大碗酒,眼神有些迷蒙,幽幽叹息道:“一晃十年了,你当年就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为师对着你便是手忙脚乱,幸亏乘直细腻,如今他都去北边了,也不知何时可以想见。”
李拂修被卢悠然一话说得动容,搂住他肩低语道:“师兄好得很呢?都不用照顾我们一老一少了,岂不快哉!”
“是啊!乘直应当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就是那般人啊!师父该多谢你帮乘直解了心中执念了!”卢悠然松开李拂修的手站起身来,大呼道:“为原,带拂修去见见那句尸首吧!”
房为原正和虞朝流谈得起兴,听闻此话微微一愣,不敢推辞,忙是起身恭敬道:“卢老,那便这边行吧!”
四人到了府衙摆放尸首之地,那句被发现的男尸白骨被白布盖着摆放着正中央,房为原向李拂修和虞朝流解释道:“邺城一小儿在页河冬日冰钓意外起了一根白骨,后凿冰下水挖出了这幅骸骨,骨架完整微有缺失,缺失部分或许已被水流冲走了。仵作验尸后初步鉴定约莫二十至三十间壮年男子,水中沉尸逾六年之久,死因为脑部钝器击中而死,死后丢入河中埋尸。”
“尸首骸骨被发现时呈平躺状至于河床,猜测可能凶手在尸首四足处绑了石块沉尸。”卢悠然摸了摸胡子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这不对啊!就算有石块绑住四足,可是不到一年绳索便可腐烂,为何骸骨会呈平躺状保存至今,这页河水流并不平缓啊!”李拂修忙是提出心中疑问,思索了一刻又问房为原:“太守大人,这仵作断定尸首方只有六年之久吗?”
“拂修难道忘了十年前邺城的那次地震吗?”卢悠然低声回道。
李拂修猛然一顿,瞬间便明白了卢悠然的意思,他在信中并未写名凶案详细,只是说页河发现了一具足有六指的男尸,忘李拂修北上来邺城查明真相,这短短几字对李拂修的意义却是非凡的。
李拂修走上前一把掀开白布,看向尸骸的脚趾骨,确实是六指,异于常人的六指,父亲所断最后一案中死者同样拥有的六指。
“房大人可有何线索了?”李拂修问房为原。
“此案我并未公之于众,我上任时曾得到过卢老的飞鸽传书,知晓其一直在寻常这样一具无名尸首,如今真寻着了,我便先告知了卢某!”房为原瞥了一眼卢悠然,有些奇怪他竟没告诉李拂修。
“师父!”李拂修低念了一声,眼泪又扑朔着掉落了下来。
卢悠然瞪了李拂修一眼,颇为嫌弃,埋怨道:“小徒儿,师父老了,对你这姑娘家的眼泪水不感兴趣了,你找那小子去哭!”
虞朝流捂嘴忍笑,贱兮兮应道:“多谢师父指点,以后透达要哭都来找我!”
李拂修瞬间红了脸,瞪虞朝流一眼,点点头道:“师父,我已大致知晓,那便我们明日就去找那凶手!”
卢悠然却是摇摇头,笑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案子还是要你自己破,你既要以女子身份行走大玄,这心结我便帮不了你。”言罢摆摆手走了。
“师父!那今晚便一道用餐吧!”李拂修惊愕后回过神来大喊。
“师父要去看百花楼的姑娘,就不想被你打扰了!”
李拂修轻声一叹息,转过身来对着房为原一躬身道:“房大人,那李某便先告辞了!”
“我备好了晚宴,便请世子爷和李大人一道吧!”房为原虽是问两个人,却是看向虞朝流,又见虞朝流偏头看李拂修意思,心中一想,这李拂修当真是厉害啊!淮阳世子当真是喜欢她喜欢得紧!
“多谢房大人,幼时好友已备好了吃食,改日再多谢房大人关照了!”李拂修忙是歉意道,见房为原甚为平和地点点头,心中一松。
两人缓缓往王府漫步而行,李拂修勾勾虞朝流的身,向身后努了努嘴:“那小姑娘方才盯着你看得魂不守舍,都怪你太勾人了!”
虞朝流哭笑不得:“好好!我的错,娘子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