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修俯首对着虞朝流细语一番,又看着一对老夫妇从巷子里走出来,便指向他看,“那就是袁瑞的父母,他们十年前其实亲眼见到了袁瑞将吴风灵藏于马车中,但是却隐瞒了真相,后来是隔壁邻居告发才确定了袁瑞为疑凶,本是有包庇之罪,父亲念他们老实本分并未责罚,却是埋下了祸根!”
“恶人自需恶人磨,便让他们互斗吧!”李拂修轻语一声!
虞朝流付了铜板,拉着李拂修起身赶赴府衙部署此案。
当日,房为原下令公审十年前的页河杀人抛尸案,此告示一经发出,全邺城震惊,几乎年岁二十以上的邺城人都是见证了原邺城清官李仲吟的摔落死亡,在邺城这可是一件奇闻啊。
无数百姓围聚太守府衙门口高声疾呼:“为何?李太守当年不是断错了案、少错了人吗?难道并非是错?”
“怎么可能!那吴家之子好端端回来了,又何来袁家之子的杀人之罪!分明便是李太守制造了冤假错案、草菅人命!”
“你们难道未听说月余前,页河新打捞出了一具男尸,我三姑之子侄便是那打捞人,听闻他言那男尸乃是脚有六指。”
“什么?脚有六指?这邺城脚有六指之人不就是吴家之人吗?”
“难道吴家之子真是被杀了?那这归来之人又是谁?”
“到底何时公审?快放我们进去!我们要听审!”
“哎呀!你们别吵了!听抬手大人如何说吧!”叶小凤大吼一声,和王琛一左一右护着大肚子的王薇在人群中听消息。
“薇儿姐姐,要不你回去吧!当时候有了消息我立马来告知你!”叶小风看着人群不断往前挤,害怕王薇受伤,一边小小年纪扎着马步牢牢挡住后面人,一边极力劝阻王薇回府等消息。
“李伯父当年对我们那么好,若是他未出事,哥哥和蛰蛰也便早就结成连理了,我如何能不急呢?”王薇说着见王琛神色一暗忙是住了嘴,改口道:“此事对蛰蛰甚为重要,我一定要看着李伯父之名声恢复光明!”
“随薇儿心意吧!”王琛淡淡一语,话音刚落,府衙大门打开,所有人争相着跑进大堂中寻求一个好位置!
叶小风三人便干脆跟着人流末端进入大堂中,只见一个官差敲着大罗连声高呼:“太守大人有命!审案之时,众人均不许发声,也不许有人提醒,若有不从着,杖责三十赶出府衙,现若有离去者便可出府衙,否则便是堂审结束方可离去,众人可是听得明白!”
人群瞬间又是议论纷纷,竟真有几人当即便离去了,一时间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众人心疑:莫非有大变故?
过了一会儿,府衙大门被重重关上,大堂右上角有一面白布帘子被高高挂着,隐约有一人坐于帘后,官差手握棍子不住敲击着地面连声喊着:“威武!”
堂威肃杀之气瞬间蔓延了开来,房为原身穿官袍坐上官位,手握惊堂木重重一敲击,大喊:“带吴万成夫妇上堂来!”
“是!”一官差重声一应,便带着吴氏夫妇从大堂左侧出来了。
“堂下所跪可是青由吴氏吴万成夫妇?”房为原威赫一问。
“是!正是草民和贱内!不知大人将我夫妇二人收押牢房三日可是犯了何罪?”吴万成目视着房为原正声问道。。
“月余前,有人在页河发现了一具男尸,其脚有六指,滴血验骨后却为你吴氏之子,又有证人指证你儿吴风灵已被邺城百姓袁瑞所杀,如今的吴风灵乃是冒牌之人,可是为真?”房为原随之向着那白布帘子后之人一指。
“冤枉啊!大人!此事我已向大人秉明消息,我确有一对双生子,可是长子吴风灵确未死,那页河沉尸乃是我流落在外的另一子!”吴万成瞧着那白布帘后之人微微有些心神不宁,到底是何证人呢?
“双生子?”听案的人群中一人突然惊呼一声。
“本官早下规矩,有出声者杖责三十赶出去,如今还有再犯,拉出打!”房为原大喝一声,官差立马上前拉着那出声之人便出了大堂。
重重的打板子声音和惨烈叫声瞬间传进了大堂之内,众人一时毛骨悚然,竟真是如此严格。
吴万成夫妇不自觉便是一抖。
“因此案闻名邺城,以防串供,吴氏人和袁氏人交替上堂审讯,且淮阳世子已至邺城,他特此下命令,此案关乎官家名声,若有诬告者必重罪,但举报有功者可免除罪责,仅限二人!”
此话一出,全场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