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微抖了几瞬复又恢复了平稳,李拂修知晓那刺客定然已进入了房中,她不为所动,继续持笔练字,果不其然,一声“铿”得撞击声在背后想起,一名只露出双眼的黑夜刺客已经无声无息到了自己身后正要用剑刺进自己的心窝,另一名同样装扮的黑衣刺客却是一把拦住他,用长剑挡下了他的这一击。
“你在干嘛?这是我接的买卖!”那被挡住的黑衣人愤愤怒斥。
“我自然知晓,所以今夜我便取了你的性命,你不用回去交差了,她的命自然也由我来取!”另一黑衣人轻蔑一呲笑,瞬间就飞身刺了上去。
几个连续凌厉剑招之下,那黑衣人已经退无可退,毫无招架之地了,“你个疯子!你要背叛香风长!”
“你既已知晓,那更是活不了了!”那黑衣人忽而一个剑招手腕一转,继而一个横切,那黑衣刺客喉咙上便是一道血痕微微渗血,他不可置信地捂住喉咙,喉间发出一道“咕噜”声就瞪着双眼倒在了地上,而另一黑衣人对着那倒地的人深深一蔑视,手腕一个飞转收回长剑在在自己的长袍上一擦,利索就入了剑鞘
“培风,你终于来了,公子一直在等你啊!”李拂修面无表情看着培风利索杀死了自己的同门,低声叹息道:“是公子错了。”
那黑衣人静静看了李拂修许久,转而揭下了自己的蒙面之布,露出了那张脸,不是培风又是何人?
“公子,你没有错,培风本就是出声卑微,更是穷凶极恶之人,怎么向善?又如何向善?”培风低低垂下了头,“望公子莫要再做这般危险的事了,香风长的刺客并不是如你所见般无能,你切莫照顾好自己!卢少侠和陈医仙,你们也不用躲着了,我知晓你们在!”
培风想着那屋顶一瞥,瞬间卢青南和陈华成就飞了下来,“培风,多日不见!”
“多亏在前阴的日子卢少侠一直教导我武学!”培风说着便深深一鞠躬,又是转身留恋地看向李拂修:“公子,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你这个臭小子!”李拂修怒声骂道,一直毛笔就被她掷了过来。
培风也是不躲,那毛笔擦着培风的脸落在了地上,却是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浓厚的笔墨,引得发怒的李拂修忍不住笑出了声。
培风有些无奈,微微皱眉,看着李拂修的无奈真是哭笑不得。
“今夜多谢卢兄和华成了,我还有事要与培风商谈,明日我们再见!”李拂修对着二人躬身一谢,倒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培风前脚也想跟着一起走,被李拂修牢牢锁住胳膊不放,无奈低声叹息:“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你个臭小子算什么男人,你是我捡回来的!”李拂修怒瞪他,“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自小在香风长长大?你担心我不要你?”
“公子!”培风低低喊了一声,“是也不是,我是担心他们回来杀你,香风长的刺客活着一日,便是一日香风长的人,我不过是躲着。”
“那你原名叫什么?”
“怨言!”
“为何叫怨言?你师父便是从小如此教导你吗?简直疯了!”
“师父说有怨言才会有不断杀人的动力,我是极富有天赋之人,终能继承他的职位,成为香风长的一代传奇。”
“所以你为何要逃离呢?为何在街上宁愿饿死也不愿杀人充饥?培风,你根本不是怨言之人,你是公子最好的培风啊!”
“所以公子今日说这番话是为了让我动容,让我道出指使香风长的幕后之人吗?公子,世子爷那么对你,你为何还要爱他?你为何从来不愿将培风正眼想看呢?”培风苦笑一声,悲伤地摇摇头。
“培风,你一直在我眼中啊!”李拂修忙是上前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见着他忽而一躲闪,“培风,离开香风长吧!”
“公子之恩培风一直记着,但我不能离开香风长!”培风重声道,心中又是补上一句:我要保护公子安危,所以我不能离开。
“公子既然想知晓我便告诉你,望你不要再做今日这些啥事了!”培风眼神一个警告,低声道:“确是有人雇佣我们策划了净光寺刺杀案,但是当日并非全是我们香风长的人,其中混入了很多军队的人,我听着口音像是北方人。”
“至于那幕后之人,我可以告诉公子,其中一人名叫归九,其面色寻常,但那声音确实乃是公子正在追查的白成言,我与他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怕他认出,便藏这并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