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修疑惑地看着培风,“此乃诛九族之大罪,虽是朝廷之外江湖事宜不牵连,但你们香风长素来在江湖中行事,为何会答应接这朝廷之事?”
培风转过身子,“公子所言正是,且这桩买卖我们香风长分毫未收,因为当日除了归九那人,他身边另有一蒙面女子,我只远远看着她站于归九身后,递于师父一物件,师父便应允了他们。”
“什么物件竟能调动香风长为他们出生入死?”
培风背对着李拂修摇摇头,“师父不肯告之我,我知晓的已全数告知你,你不要再来香风长寻我了,那归九住在郊外一别院,这便是地址,公子捉住他之后便将他献给皇上吧!”说着培风掷了一封书信插在了桌上缝隙中,飞速从窗户中一闪而过便消失了。
李拂修看着桌上的书信和地上的残尸,心中愈加迷蒙,她为何觉着培风对她隐瞒了很多事,那女子是谁?那调动香风长的物件又是什么?好在她所猜非错,这归九果真是那活着的白成言,似乎这个案子马上就要揭晓真相了。
第二日一早,卢青南和陈华成便陪同这李拂修前去那培风所留的别院,三人趴伏在远处的山岗上静静观察这山野中犹如一个堡垒般的私家别院,看着这别院进出严密,护卫极多,似是白日很难进入。
“我当真是大意了,白成言竟是躲在了幼时他娘亲和他躲过一难的别院中!”李拂修心中轻声自责,也只得等着天黑偷偷潜入。
“不好!有异样!”卢青南低声一叹息,指着那别院北门解释道:“我方才一直观察这北门守卫乃是一时辰换一趟岗,但距离上一趟守卫已不止一时辰了,可能别院出了什么异样。”
“青南,方才西门出了一辆搬运泔水的马车,我本是觉得奇怪,这泔水应是清晨运送,怎会等到此刻呢?难道有人藏在其中跑了?”陈华成听着卢青南的分析忙是说道。
“不好,难道白成言发现我们了,从别院中跑了?”李拂修暗叫不好,忙是对卢青南道:“麻烦卢兄务必要帮我追上他!”
卢青南郑重点点头,瞬间就朝着西门马车所去的方向追了上去,没过多久便在那山路上发现了被遗弃的运送泔水马车,果真是有人逃出来了,他知晓这人多半便是那白成言,白叶如的弟弟,这人不会武功应该跑不了多远,便脚踏枝头在这山野中扩大范围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名站于树下歇息的人就被他发现了,“你便是白成言?”卢青南从枝头落在了那人面前,仔细端详了那人一番。
“你带了人*皮*面*具吧!”卢青南盯着他的一侧耳朵问道。
“你就是那个武林侠客卢青南?”那人不答反问,同样对他审视了一番,“不算英俊,倒是武功不错,也难改姐姐看上你,甚至不惜为你不想回万平。”
卢青南听到“姐姐”二字眼中一痛,“可她还是回万平了。”
“你一定是听从李拂修的命令来抓我吧?我劝你放我走,你可有想过,我若是落在了当今圣上手中哪还有活路,姐姐若是看我因为她唤了李拂修前来而死,她必定是悲痛异常!”白成言哀求道。
“李兄告诉我,皇上不会杀你的,只要你道出幕后真凶,你会长长久久活下去的。”
“你居然相信这番话?”白成言讽刺地笑了起来,“李拂修还曾答应不会道出我的身份,可她还是说了,看来你也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吧?”说完仰面大笑了起来。
“我相信李兄,她不会伤害叶如的。”卢青南仍是坚定道。
“叶如?我的姐姐当真是被我连累了啊,你若要抓我回去,我宁愿当场死在此处!”白成言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架在了脖子上,眼中存了死志,哀声道:“愿我之死保父亲和姐姐一声平安!”
“你走吧!”卢青南低声叹息,转身就消失了,他竟是心中一松,原来他本来就不想抓他回去啊!
在半路上便遇到了追来的陈华成和李拂修,“你果然放他走了!”李拂修懊恼地一叹息,摇摇头无奈道:“也罢,是我大意了,我只是担忧找他的不止我一人,还有其他人!”
话音未落,卢青南又是返身去追那白成言,却是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了,卢青南一时也是心中戚戚然,问李拂修道:“是我错了吗?可是会出大事?”
“我也是不知晓,若是落在皇上手里应是生命无碍,但若是净光寺那同谋担心他反口,想要杀人灭口,怕是不好了!”李拂修一时也是心虚,心中不断宽慰自己:培风应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吧!他绝不会将此事告诉香风长中人的!
只是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李拂修从未想过从培风那里知晓白成言的消息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那后果是她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大虐一下啊!有时候很多人不知道会引起的蝴蝶效应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