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拙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由得更加火冒三丈。
真恨不能拿刀把他给砍了。
“图木,你真是目无本王,是吧?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居然还本王!你有何错?你说你有何错!”
图木“扑通”一声跪下,反正事已至此,他把心一横,咬牙垂首道:“王爷,下官实在不知道哪里错了,青楼杀人案,现在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下官好不容易抓住了罪犯,把案情审问清楚,罪犯亲口承认又画了押,下官按律法做事,依律法办案,哪里错了,还请王爷明示!”
度拙脑门上的青筋都迸了起来,他一口一个“罪犯”,就像是一个个耳光打过来。
度拙既觉得脸上无光,又觉得无比刺耳。
他气得手指发抖,“你……你……你说谁是罪犯!”
“自然是雷塔了!”
外面传来一声冷喝,烈霍大步走了进来,其实他已经到了一会儿了,看到度拙生气的模样,他实在觉得很痛快。
他走到图木面前,伸手把图木扶起来,“这是做什么?你又没有做错,本官还要谢谢你呢。”
图木苦着脸,心里“咯噔”一下,我谢谢你好吧?别再真乱胡说八道了,行吗!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鱼,被架在火上烤。
烈霍转头看着度拙,“王爷,罪犯是雷塔,您还不知道吗?那个家伙心肠歹毒,奸诈无比,你肯定也是被他给骗了吧?他现在已经招供了,就是他杀害了我的儿子,此人罪大恶极,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他!”
度拙气得嘴唇都在哆嗦,这个家伙……这个可恶的家伙!明明收了自己的山庄,现在又说这种话!
真是岂有此理!
烈霍冷笑一声,“我听说此人自小就是个孤儿,没爹没娘,也难怪会如此心性!实在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入得了王爷的眼,王爷身份贵重,竟然听信这么个无耻卑鄙,没有爹娘教养的小人!下官实在疑惑得很呐。”
度拙脸色忽青忽白,心都在突突的跳个不停,感觉只要一张嘴就要跳出来。
“你……”度拙眼前发花,差点晕过去。
图木也觉得口干舌燥,连吞口唾沫都不敢,生怕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胆子都要吓破了。
刚才的话,实在是……他连听都不敢听啊,烈霍也太刚了!
烈霍把那份呈报拿过来,翻了翻,哼了一声道:“这件事情与王爷没什么关系,下官觉得,为了这么一个无耻之徒,王爷犯不上气成这样,还是早早让狱判下了批复才是!”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连个告辞的话都没有说。
他一走,图木又成了承受暴风雨的中心。
“本王要见雷塔!”
这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图木也不能阻拦,只好硬着头皮亲自在前面带路。
牢房这种地方,度拙还真没有来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地方会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他走在昏暗潮湿的通道上,感觉有些恍惚。
这里的气味儿实在难闻,再加上生气,他几乎要吐出来。
好不容易走到雷塔的牢房前,他看着滚在稻草堆上的人,简直不敢认。
雷塔穿着罪囚服,头发散乱,短短的时间像一下子狼狈了许多。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眯着眼睛看,看清是度拙的那一刹那,他有点不敢相信,愣了片刻,才猛然坐起来,奔到门前。
度拙心里对他虽然失望,但看到他这么一副样子,还是有点难受。
一时竟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什么呢?好像都已经没有用了。
人已经在牢里,雷塔早已经什么都招了,还画了押,即便是他再想回转,也得颇费一番力气,更何况,还有那个烈霍在盯着……
度拙的心里千回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