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红第一个出声,他眯着眼睛打量,“你是易沉澜?”
易沉澜没有理会他,他的目光无声的落在前方顾月寒的身上。顾月寒察觉到了,眼中带着一丝敌意,也冷冷地回望着他。
“你居然敢不回答我的话?”戴红被人无视了,立刻气急,麻花辫一甩,立刻上几两步用手指着易沉澜,“你听不见我……啊!!”
易沉澜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向上一折,只听“咔嚓”一声,戴红的手腕竟被他一瞬之间生生折断了。
“啊!啊!”戴红痛的嗷嗷直叫,猛然抬眼看向易沉澜,目光里满是仇恨的情绪,“你是哪来的小杂种,敢断老子的手,今天我就要你死的难看!”
戴红没断的那只手曲成爪,恶狠狠地向易沉澜的心口抓去。他见易沉澜一袭青衫温润清冷,神色淡漠透出几分君子如玉的气质,打心眼里瞧不起,只当自己刚才大意,不该指着他说话。这下一出手,却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易沉澜半步都没退,并起修长的两指直直刺向戴红的掌心,他手指瞧着干净匀直没什么杀伤力,实则带着一股暴烈的内力,戴红顿时只觉自己的半条手臂都麻了。
易沉澜出手如电,根本没有给戴红反应的机会,瞬间推开他的手掌,指尖如灵蛇般翻回来,精准地落在戴红的檀中。
戴红大怒:“你竟敢——”
他话音未落,忽然停了下来,不可抑制的吐出一口鲜血,愤怒又惊恐的指着易沉澜,嘴唇剧烈颤抖,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易沉澜并住的两指在戴红的胸口点了点,轻声道:“再敢狂言,点你石关死穴。”
戴红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一脸茫然间只听苗凤花哈哈大笑:“戴姑娘,原来你的死穴是石关穴啊,你捂得严严实实这么多年,怎么上来就被人道破了?哈哈哈哈哈……你一个练缩骨功遁地术的大耗子,学什么近身作战?你打人何时打的过?还是逃跑最适合你。檀中虽然不是死穴,但吃这一下,我看至少损你三年修为。”
苗凤花兀自开心,见戴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笑的更幸灾乐祸,饶有兴趣的打量易沉澜,“烈阳真经,果真不凡啊。老婆子很想知道,舒戚怎么舍得把烈阳真经给你练?虽说传给谁是他乐意,但总不至于传给你。据我看来,他可没这么善。”
一提这个,易沉澜冷峻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些,坦荡回道:“烈阳真经,乃师妹所传。”
“啧啧啧,师妹情深义重啊,”苗凤花摇头感慨,鄙夷的看着戴红,“戴姑娘,你靠边站站吧,一出手就在外人面前丢这么大人,不知道的以为我们雪夜山都是你这货色呢。”
戴红含怒瞪过去,他虽然很生气,但是又有点怂,刚才吃的亏太大让他不敢再贸然出手。他僵在原地半天,不着痕迹的向秦凰瞥去。
秦凰摸了摸胡子,干咳了一声,只是打量易沉澜,笑而不语,看着亲切极了。
牛谷山见戴红一出手便败了,秦凰观望,苗凤花仗着自己地位高搅局不出手,他坐不住了。
牛谷山脚步沉沉的走上来,轻蔑的看着易沉澜这不速之客,毫不客气:“喂,我们雪夜山不欢迎外人,擅闯者死。我不管你是怎么哄骗了方南丹这老东西,别以为自己真有什么能耐,你骗不了我。”
他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你现在若是识时务,跪下来求我,我兴许一高兴就能留你个全尸。”
一旁的方南丹拳头一紧,正想破口大骂,嘴巴微张却又顿住了。他看了一眼毫无波动的易沉澜,想想刚才他说过的要“自己解决”,只好抿抿嘴,不吭声。
易沉澜沉静地望着牛谷山,既不表态也不出手,只是那周身的气场,让牛谷山很微妙的觉得自己看起来像是没能耐的叫嚣,总感觉被压了一头。
转瞬之间,牛谷山便被这易沉澜的安静激怒,他大叫一声,一双铁拳虎虎生风对着易沉澜的面门袭来,这一击毫不留情,力道雄浑,砸碎头骨不在话下。
易沉澜旋身避过,以他为轴,绕着他滑了半圈,他身姿飘逸,直叫牛谷山这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牛谷山立刻回击,他使双拳,力道仿若山崩之势兜头砸来,兼之左右手齐出,将易沉澜的防守空间变得更加逼仄。
然而他信心满满,却在将要打中易沉澜时扑了空。只见易沉澜仰面一避,灵巧的一旋将自己翻身出去,借力在他肩膀一拍,竟腾空跃起落在了他的身后。
“你有种别一直躲,接上我一拳,我算你是条好汉!”易沉澜防守的密不透风,牛谷山击不中他,气急败坏的立刻举起双拳还要再打,却不等出招,只觉眼前略有模糊,不由得身形一晃,甩了甩头。
“来啊!你——”
他再次挑衅,这回却话也没说完整,甚至连双拳都有些提不起力。
苗凤花眯着眼睛,叹为观止的抚掌道:“老牛,你还是下去吧,你中毒了。再战下去你只能任人宰割,没用的。不管这人是不是老山主之子,他可不是善茬。你向来最怕毒了,还不跪下求人家要解药?”
不等牛谷山反应,易沉澜已冷声道:“别求我,我不会给你解。想活命去求方南丹。”
“原来你也是个用下三滥手段的……”
“我身上还有空青,”易沉澜打断他的话,“想试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