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对他也称不上好感，再加上许今朝和他之间不对付。出于从小抄他作业的人情，让她无端选择了站在林今朝这边。
只是学校就这么点大，碰到是必定的事。但好在苏澈对她冷漠的态度见怪不怪，渐渐成了点头之交。
今天接到苏澈电话真是个意外，校鱼还没理清被他打断的头绪，他就又打了回来。
她早已预料到，反手接起。
他大概已经过了最愤怒的阶段，这会儿音量只是稍微有些高，咬牙切齿地说道：“周校鱼，你个冷漠的女人，我们可是高中同学啊。”
校鱼这次没有立刻挂断，顺着他的话说：“遇上许久没联系的同学，不是借钱就是关注乱七八糟的公众号，要么还有某软件砍价。你自己说，是哪一样？”
苏澈还没接话，她就又继续说道：“先说好了，要钱没有，其余两个，你要是敢提，腿打断。”
话都说清楚了，这才把话语权转交给他。
苏澈在电话那头装可怜：“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们都认识差不多六年了，就落了个腿打断的结局，你好狠的心！”
“还真是后两个，那不好意思，挂电话了。”校鱼只是这么一说，没真挂电话。
他果然正色：“开玩笑的。好久不见，你都不幽默了。”
跟他说了这么久，校鱼才想起来正事，又把目光放回到各大招聘网站上，偶尔分心听他说的话。
“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你终于问我了，”苏澈暗自兴奋起来，也不知道他一个人高兴什么劲，“听说昨天我们公司有个面试者得了怪病，莫名流泪不止。我本来不相信，但一瞄名字是你，果断相信了。”
注意力不集中的后果，就是她只听清了后半句，昨天面试丢人的回忆又浮现开来。
校鱼气结，这些面试官们也太不尊重个人隐私了，竟然把她能排得上人生巅峰大型丢人现场肆意宣传出去了，校鱼现在想想，都觉得脚底板都抠出花来。
校鱼：“……那不是我，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这上面留的电话就是你的，不然现在正在接我电话的人是谁。”苏澈笑。
她还想说点什么，又突然想到，她问：“等等，你也在那家公司？”
对方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刚才没说么，我在那家公司工作，外国客户对接人员，是不是听着特高级？”
昨天面试失败的颓丧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她释然地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和苏澈在一家公司工作，还不如面试不上呢。
“哦，翻译啊。好巧，我也是。”她本想打击苏澈，可最后却变成了打击自己。是啊，同样是翻译，人家有工作，她却还没。
好在苏澈没想那么多，接着问她：“你晚上有空吗，很久没见的高中同学加大学同学邀请你吃顿晚饭，不会不同意吧？”
校鱼本想一口回绝他，但他的话听上去并无恶意，她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小时候不成熟的作风也该摒弃了。
最主要的是，面试失败对她打击已经不大了，但那些竞争者们优秀的履历，给了她重击。
和许今朝那顿没喝的酒，没发泄出去的负面情绪，始终还憋在心里，她也想找个地方释放它们。
“好。”
只是晚上当她下楼时，和刚下班回来的许今朝不期而遇。
“你去哪儿？”
她看着电梯里许今朝，高中时那股莫名被抓奸的奇异感又上来了，想起他和苏澈的各种不对付。一切的一切，让她脱口而出：“乔央约我出去。”
许今朝看她一身简单随性的穿着，只绑了个松散的丸子头，不少碎发掉落在脖颈间。
他顺势走到她身后，帮她把碎发用发卡尽数别了上去。才对她说：“早点回来，别喝太多。”
校鱼僵在原地，看着他走进去的背影，双目呆滞，愣了好久才想起来打开手机前置相机，看着一片光滑的脖子。
眼中泛起小火苗，艰难地对着房门吐出一句话：“我那是特地拨出来的慵懒发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