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章尚书估计也还没从自己亲生女儿早就没了,章莹莹压根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这个事情里缓过来呢。
等章尚书缓过来,那陆不为的死期,才算是真正到来。
月娘看向付拾一,面上多多少少有些无语凝噎。
付拾一诚恳的点点头,晓之以情:“真的,不能这么干,不然我们肯定请章尚书来喝茶。他必定是不愿意的。”
月娘肉眼可见的更郁闷了。
李长博咳嗽一声,打断了付拾一的科普,然后继续问:“那药方你是哪里来的?”
月娘对于这个问题,还回想了一下,才轻声道:“药方是我在陆不为书房偷来的,至于改的药方,我是找了另外一个大夫改的。只告诉他药效要再强一些。”
她叹一口气:“本身就是我对不住他,我总不好将他牵连太深。”
不得不说,月娘的心思,还真是细腻,也很聪慧。
如此分散开来,几乎没有人会心生疑虑。
每一个环节里,都很自然而然。
甚至包括送药过去,推到陆不为头上。
那两个丫鬟,当时还真觉得就是陆不为的意思。更觉得,一举两得,事发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又能除去眼中钉,何乐而不为?
良久,李长博才又开口,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何选中了韦宝莲
呢?”
月娘一愣,下意识就答了:“有一次,我听大娘子说起过韦宝莲。她说,韦宝莲也是个可怜的人。被章小娘子耍得团团转。”
“我想,韦宝莲必定是恨死了章小娘子的。如果知道这件事情,必定会做点什么。”
李长博微微扬眉:“木大娘子怎么会提起韦宝莲?”
这个问题,就是木大娘子回答了。
木大娘子哭了这半天,早已是更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了,此时勉强道:“我调查了章小娘子。就知道了韦小娘子的事情,当时忍不住感叹了几句。谁知她竟记住了!”
说完,木大娘子又忍不住掩面而泣。
月娘也在旁边点头,并没有反驳,显然这就是当时的情况。
可付拾一听到了这里,却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她拽了拽李长博的袖子,趁他看过来,就无声用口型提醒:“信。”
也不知李长博懂没懂,他也没个反应,就没什么异常的扭头回去了。
搞得付拾一怪紧张的。
好在下一刻,李长博就问出了一句十分关键的话:“不管是给章小娘子送药时候,还是早上韦小娘子时候,都有一封信,这封信,分明就是陆不为的笔迹,这又作何解释?章小娘子必定很熟悉陆不为的笔迹吧?想要蒙骗她,恐怕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这一点,你又如何做到的?”
一听这话,付拾一就知道李长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当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管那么多,信其实都是最关键的证据。
章莹莹之所以没有犹豫就吃了药,必定是信让她确信那就是陆不为送来的东西。
而韦宝莲指认了两次,都十分肯定辨认出来,说明也不大可能是随便临摹一下就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