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挨了打,被逼供了。
付拾一问他们:“疼吗?”
这话给他们直接问懵了,都抬起头来,无措的看着付拾一。
有个人壮起胆子问了句:“是要放我们走了吗?”
“嗯。等我找出那个人,其他人就能走了。我们得到了确切消息,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是跟那些凶徒一伙的。”付拾一牵了牵嘴角,勾出个笑容来,目光却像刀:“虽然可以直接指认,但我觉得,被动被找出来,到时候我还得花时间去劝你,倒不如你自己出来。”
她的目光在他们面上来回滑动。注意着他们每一个微末表情变化。
每个人都似乎被吓了一跳,表情都变了。
而且互相打量,猜疑。
可没人说话。
付拾一也不着急,只徐徐开口:“每个人明日详细情况就会出来,天一亮,谁住哪里,家里几口人,都会被知晓。谁是无辜的,谁是凶徒,一下便知。那时,我手里有的是言行逼供手段。只是我担心李县令,不想等到那个时候,所以我想做一笔生意。”
“你能活命,我能去救人。你若有别的条件,只管提,要钱也好,要地也好,还是要你家里人平安也好,都行。”
付拾一将手腕上的金镯子退下来,拍在桌上:“怕我不守信用的,现在就能拿着这个金镯子走人!我若叫人去追,便叫我不得好死!”
所有人都盯着那黄澄澄的大金镯子,眼睛都直了。
付拾一呼出一口气:“觉得不够
的话,也行,等一会儿,就有人送钱过来。只要谈妥了,我一个钱也不会少。”
可还是没有人开口。
付拾一于是又拍出了自己的解剖刀:“不选金子,那就只能选这个了。这把刀,别看它小,我是仵作,开膛破肚全靠它。我相信,你们也听过我长安县付小娘子的名头,就该知道,我有那个将你们肉片个千八百片下来,你们还不死的本事。”
她盯着已经明显紧张起来的六个人:“来吧,选吧。”
六个人更加躁动不安起来。
有人是真怕被无辜牵连,但肯定也有那么一个人,是怕自己身份暴露。
没有人再说话,只有炭火炸裂的轻微声响,以及外头风雪的呼啸。
时间一点点流逝,屋里那股无形的压力也在增大。
付拾一凉悠悠的吐槽:“原地等死的感觉,是不是很糟糕?”
痛快的死去,从来都是解脱。
为什么癌症病人都会那么大心里压力?因为他们内心都清楚,自己活不久了。这种坐着等待生命走到尽头的感觉,太糟糕了。
所以很少人能够保持乐观而坚定的心态。更多人,还是会被压力打败。
付拾一微笑:“当然,清者自清。”
这两句话,只会让清白的人放下心来,充满希望,而那个做贼的人,就只能更加不安。
付拾一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继续耐心等。心思同时也飞得老远:这会儿,高力士他们到哪里了?到十里坡赵家村了吗?有没有找到李县令?
她又忍不住担忧:他们不知道会怎么对李县令。就算没折磨,这样的天气,没吃没喝,也是很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