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说完呢,大牛你给我回来!”马脸妇人朝大牛那喊着。
大牛毫不搭理,马脸妇人要跟进屋去,被杨若晴一把拽住了手臂。
“大牛叔肯定是在屋里换衣裳,你难不成还要进去看他换衣裳?”杨若晴问。
马脸妇人面色一红,啐道:“老骆家的,你瞎扯个啥?再说了,大牛可是我兄弟,他打小的时候我可没少给他洗澡呢,我就算瞅他换衣裳又咋地?我们是姐弟!”
杨若晴笑眯眯道:“哟哟哟,就算是亲姐弟长大了也男女有别,该回避的时候还得回避,”
“大娘你跟大牛叔的姐弟关系,又没有血脉亲,你要是豁出去不要这张老脸,晚辈也不拦着你,”
“去呀,你去屋里看我大牛叔换衣裳呀!”
杨若晴果真松开了手,并朝堂屋门那里抬了抬下巴,故意激将马脸妇人。
那挎包妇人气得脸上的皮都在抽搐。
正要问杨若晴是哪里冒出来的,非要来多事多嘴,这当口大牛带着两个小子一起从屋里出来了。
大小子和二小子去了后院牵牛从后门出去了,大牛放下手里拎着的工具包,停下来把堂屋门给锁了起来。
这边,马脸妇人急了,跟着就冲到门边。
“哎呀,大牛你这是做啥呀?你把堂屋门给锁了我咋进去啊?”她大声问。
大牛道:“你从哪来回哪去,咱家又穷又忙,招待不起你这贵客,你走吧!”
马脸妇人更急了,“好兄弟,你别这样啊,我是你大姐呀,咱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死去的爹娘份上……”
“别跟我提死去的爹娘,你没脸!”大牛突然转过身,吼了起来。
此时,这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前后左右的邻居,以隔壁小琴婆婆为首的人,都在朝这边探头探脑。
大牛抬手指着马脸妇人,大声道:“你要是晓得有爹娘,为啥都快十年了都不回一趟娘家来给爹娘烧柱香?”
“不就是因为你嫁了个有钱的人家,做了油坊主的媳妇嘛,你就瞧不起这穷娘家,”
“当年我带着两个孩子去你家拜年,孩子们都欢喜啊,一路都在说姑姑家在镇上,有好吃的。”
“结果到了你家呢?你是咋样招待我和两个孩子的?”
“那天去你家拜年的亲戚两大桌,都带着孩子,论起关系亲疏,我们这可是跟你最亲的啊。”
“你把别人家孩子抱到凳子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摆弄你的贤惠,你把我家两孩子拽到灶房吃剩饭剩菜。”
“我家二小子端不稳那破碗,把碗打翻了,你抬手就是一巴掌。”
“孩子的后牙槽都松了,回来后痛了好几天你晓得不?”
“还有我家闺女黄毛,打那以后都不敢去走亲戚,这都是你这个大姑做的好事!”
“当初大云生三小子在坐月子,当时听到就恨不得冲去枫林镇找你理论,是我们拦住了。”
“你家这门亲戚我们不做了,咱也十年不走动了,你如今还有脸回来?你不要脸,我还懒得陪你丢人呢!”
一口气把这十年憋在心中的不爽发泄完,大牛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也过瘾了。
他拎起脚边的工具包,转身大踏步朝院门走去。
马脸妇人回过神来,跟在后面喊,大牛头也不回。
马脸妇人要去追,才跑了一步脚下就被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