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西心中起伏激荡,面上只余哀伤,良久,转身跟上队伍。
他一走,余烬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松下,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感情的事就是如此难以捉摸,她能理解银西为了她好,却无法原谅他做的一切。
明明说好了一起面对,凭什么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想把她往后推?
一只火红的小家伙从草丛里跳出来钻进她怀里,余烬摸了摸它的脑袋:“等等,告诉我,愀在哪?”
这些个孤胆英雄,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呢,什么事都想着自己往上冲。余烬气的恨不得把所有人都丢下不管了。
当然也就想想。
易水部落狡诈,胜过以往的每一个对手,输了一场后,他们不会再盲目进攻。最大可能是会加强防守,守株待兔。
果然,损失了两辆投石车后,易水部落高层震怒,在一间兽皮搭成的临时帐篷里,身穿黑色狼皮,头戴毡帽的雌性端坐在虎皮坐垫上,一双美目神思莫测。
四五个小头目战战兢兢的伏地,仔细看看,这几个小头目身上都有奴隶的标志。
良久,雌性开口道:“易,查出来赤羽部落为什么突然背信诺言了么?”
她身旁一个眼窝深邃的高个雄性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答道:“王,据说是一个雌性拿着一种前所未见的武器,威胁昆藤族长支援金河部落。”
“雌性?呵,是那个余烬吧?真有趣,九尾要我逼得她没有退路,又不让我伤她性命。赤羽部落的老狐狸会被她胁迫。真是越来越让我好奇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了。”
谁都知道这个脾气喜怒无常,以杀人为乐的王是在自言自语,连那个看上去颇受器重的雄性都没敢搭话。
突然,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伏地的几个奴隶首领,幽幽道:“我之前答应你们,攻下金河部落之后,就让你们几个解脱奴隶的身份。可是各位,你们没有让我如愿啊。”
四人汗如雨下,磕头如捣蒜:“王,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能将功补过的!”
“哦?”
“王,这次和我们交战的,只有金河部落的青壮,他们的幼崽和雌性去哪里了?所以我等猜测,金河部落一定有个秘密的地点没被我们发现,最重要的幼崽被藏起来了。只要这些人还在,金河部落的人就算逃了也会回来,只要我们控制住了这些幼崽,或者重兵守着金河部落,不愁抓不到他们!”
易水王笑不达眼:“不错,挺有脑子的。那就做吧,做成了,荣华富贵。做不成,自有人提着你们四个的脑袋回来见我。”
寥寥几分钟,四人的兽皮已经湿透,被吓出的汗水浸湿的。春寒料峭的风一吹,贴在身上,冷的人骨头都在打颤。
待离开王的大帐,几人脸上的恭敬荡然无存,其中一人脾气暴躁,已经开始破口大骂:“好个易水狗贼,不把吾等当人看,倒好意思让吾等送命!”
在平原,除了天山边生来就被俘虏被迫做奴隶的昆仑奴外,沦落为奴隶的,哪个不是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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