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城寨禁军指挥使是谁?”
“是天雄军的一员老将解忠与你父亲还是旧识……”
“哦是嘛?”徐怀颇为意外但想想也正常。
大越与契丹人的边境冲突要比西边党项人和缓得多长期以来仅有天雄军十将兵马卫戍代岚等地。
十数年前契丹人皇权更迭新帝萧起淳为巩固帝位、打压异己从其西京路挑起兵衅侵入代岚等地天雄军被打得节节败退。
待靖胜军增援过来后天雄军才得以喘息重整。
之后近两年时间是靖胜军、天雄军并肩作战大部分将领彼此相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徐怀不指望解忠这样的天雄军将领还念多少旧谊但有些渊源总比完全没有渊源要好得多。
看王禀、卢雄现在心态较为放松想来也是跟解忠相识的缘故要不然他们心胸再豁达身边都是虎视眈眈的虎狼之徒心情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陈子箫他们不能绕过指挥使解忠直接掌控这边的禁军对厢军的掌控也很弱这是好事但徐怀还是不敢轻视陈子箫等人的手段。
特别是陈子箫这个人除了那记忆片段所带来的警示外黄桥寨一役的惊险更是他不想再去重演。
现在州县秩序还在禁厢军的调动、监管都比较严密即便解忠等将吏事事听令徐怀也不怕陈子箫敢轻举妄动或明目张胆的做出对王禀不利的事情来。
然而战事一旦发动即便大越对契丹人用兵顺利但双方大规模渗透作战必然会产生很多始料不及的混乱局面就很难保证陈子箫、郭君判、潘成虎不找机会对他们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到时候他们做手脚以及掩盖恶迹都要容易得多。
徐怀也不会觉得陈子箫、郭君判、潘成虎这些人在接受招安后真就变得安分守己处处奉公守法、以大越为念。
此外卢雄认为郭仲熊搞这样的动作将陈子箫等人都调到草城寨更直接掌控牢管更像是防备他们在石场搞什么事苏老常藏身北麓山庄也有这样的感受。
这点也叫徐怀警惕。
他们之前做了很多掩人耳目的事情就是想着叫蔡铤身边的人误以为他们诸多安排目的仅仅是保护王禀的人身安全。
而目前看来蔡铤身边的人对他们的警惕心明显要比想象中强得多。
“郭仲熊此时不会将精力放到石场这边曾润是个眼高手低的主比郑恢还有不如而很难想象蔡铤会将陈子箫这些人当作嫡系使用”徐怀皱着眉头跟王禀、卢雄说道“要是卢爷你们的直觉无误我怀疑蔡铤另派了什么厉害人物过来啊!我与唐盘、心庵过来就没有打算急着走王相待会儿便正式跟牢营、巡检司那边打招呼着唐盘代表监院都管哗闹、懈怠等事石场这边的事务分派王相还要进行清理……”
岚州石场仅有一名主官、三名从吏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平时就负责铁镐等工具的补发、劳役人数及石料开采及出库的清点将台帐做清楚以便仓司及州县核查就好;石场的主要事务还是由牢营、草城寨巡检司直接插手。
不过石场之内的所有事务
监院都有权插手。
“我也确有此意你们过来我更有人手可用。”王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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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配囚犯皆凶顽难驯王郎君一定要将巡检司人马驱逐出石场之外?”
王禀将唐盘、徐怀、徐心庵等人招回到岚州石场来第一件事将他与牢营管营朱孝通请到监院管舍来竟然是要将巡检司禁军武卒都赶到石场外面去陈子箫还是颇为意外。
“非是巡检司人马都撤出去而是禁军武卒撤出去厢军还要承担石料运输之职。”王禀说道。
“王郎君上任之前囚徒多次哗闹司理院兵微将弱才不得不请调天雄军锐卒协管……”朱孝通三十刚出头作为牢营管营没有品秩在身心里还是畏惧王禀犹犹豫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