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朔州原计划是夜行到汾水与恢河的分水岭棋盘山进驻驿堡休整半天然后将夜时赶到宁武城北的阳口砦换上契丹汉军的兵服稍作休整后再前往朔州。
在这个期间天雄军诸部也会完成前往宁武城、广武砦、阳口砦等城寨的集结;只待曹师雄、曹师利在朔州正式着手清肃契丹及杂虏的消息传回来天雄军最先集结、也最为快速的骑兵部队就会即刻出发赶往朔州。
岳海楼不欲叫曹师利看到河东将吏不谐催促着出发。
葛钰却说兵贵神速在岚州境内行军无需担忧遇袭建议不在棋盘山修整直接在天亮之前赶到阳口砦更换兵服北上。
葛钰说这样能方便提前着手肃清朔州城内的契丹及杂虏能为天雄军的突袭兵马多争取一天的准备时间。
从岢岚到棋盘山乃七十五里从棋盘山到阳口砦又是七十五里分作两程较为轻松。
倘若白昼行军骑兵日行一百五十里难度也不会太大但此时要暗夜举火兼程行军强度就大太多了。
然而当世精兵最为重要的一个标准就是考验行军特别是夜间行军的能力。
葛钰身后五百亲兵精骑乃是葛伯奕从天雄军诸部千挑百选的健锐又有葛氏作为将门数代积累的强悍家将作为骨干率领平时饭食比普通禁军要强也严加操训兼程夜行是基本功。
葛钰这个建议实是要给监军使院一个下马威。
朱沆不满葛钰的无礼却又不甘示弱便朝徐怀看去。
徐怀耸耸肩表示走就走呗。
五百囚卒编入禁厢军以来没有调令平时不得随意出动即便夜训也只能在营地里进行组织还没有机会进行长距离的拉练以考验行军能力。
不过在大同突袭战之前进行一两次高强度的夜行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徐怀为何要拒绝?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到阳口砦再见省得驿道被不堪人等散乱堵住!”葛钰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拉起人马簇拥曹师利、岳海楼等人先行想等到阳口砦再奚落这些无能蠢货不迟。
“……”朱沆对徐怀实不放心但王禀强烈建议他北上后诸事多采纳桐柏山众人的意见见徐怀满不以为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与曹师利、岳海楼二人先行。
朱芝、吕文虎以及几名朱家家将当然是跟着朱沆。
徐武坤落在后面陪同徐怀他们率领人马。
徐怀带出来的两百兵马虽然没有进行过长距离夜行考验但都是从囚卒之中挑选出来的体格健壮、粗通拳脚之人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之前饱经折腾的身体差不多都恢复过来了。
此时徐怀又将四十名铸锋堂卫作为骨干编入队列之中要说战斗力已不在一线强军之下。
进行一次高强度的夜行军只能算是一次难得的磨合与考验机会。
驿道不宽两名骑兵并驱而行两百人马的队伍拉开来也有一里多长紧咬着葛钰在前面率领的五百精骑北上距离没有被拉开分毫。
要说真正的痛苦却是萧燕菡。
萧燕菡虽说自幼习武天资也极为不凡但无论是陈子箫早年指导她习武还是其他棍棒师傅哪个会真正以最严格的标准去要求她打熬筋骨?
而缺了这一层打熬萧燕菡就无法真正踏足强者的层次。
萧燕菡策马夜行二三百里或许能支撑得住。
不过她此时鞭伤未愈手脚还被捆绑住后再直接捆在马鞍上。
顶着她胸腹的马鞍即便有一层软垫但行速加快起来颠簸走出二三十里地她便咬牙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萧燕菡再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与一个健壮有力的身躯挤在一个马鞍上她反趴在马鞍上但有一只大手从下面托住胸腹之间的位置。
这只大手不仅令她的胸腹不需要直接顶在马鞍上还随着战马奔波的起伏微微晃动恰到好好的减缓颠簸造成的冲击。
除了姿势难看一些外远没有直接趴在马鞍行军那么难以忍受了甚至还有一丁点的舒舒服……
只是契丹儿女虽说性情豁达但任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贴住自己的胸腹还是叫萧燕菡感到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