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怀竟然命令他与守陵军四名指挥使亲自带人出城去凿冰面朱勋愣怔的盯住徐怀的脸怀疑他这是不是开玩笑?
这时候虏骑主力虽然都已经往西南方向偃师境内而去但虏兵在巩县城外还有好几支小队斥候侦察游荡。
只要这边有兵马出城很难想象赤扈人的斥侯兵马不会做出反应。
更何况他们出城后去凿伊洛河及黄河的冰层这摆明了是意图断西进虏兵的退路说不定会将进入偃师境内的两三千虏骑主力重新给吸引回来。
到时候巩县城池能不能守住朱勋他已是无暇关心了只知道他们只要出城便注定凶多吉少。
“徐军侯你这不是开玩笑?”
一名守陵军指挥使脸色发白的挤出瘆人的假笑问道。
“你觉得本将是在开玩笑吗?”徐怀按住腰间的佩刀厉目炯炯盯住这名指挥使阴恻恻的问道。
能为守陵军指挥使的人即便承袭父祖恩荫、厮混到这位子上却都自命不凡哪里甘愿被一个年仅弱冠、乳臭未干的小儿轻飘飘拿一句“军法处置”唬住?
当下又有人冷哼说道:“我们与徐军侯应该无冤无仇吧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又或者以往有什么得罪之处我们还不自知还请徐军侯明示。”
“凿开坚冰即便要做城里自有成千上万的民伕可征来去做——徐军侯却要驱使我们去做这事即便不是公报私仇也是胡闹。我们要去见殿下请殿下收回成命。城防要事真要交你这等人物乱搞我们大家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当下就有一人要径直走下城去。
“站住我家军侯没有吭声谁他妈允许你走了?”牛二上前一把抓住那名指挥使的肩膀将他拦住。
“你他妈算什么狗东西?”那个指挥使也是性情急躁之人或许不敢对徐怀、王举等人物动手但见徐怀身后一名普通军卒敢骂骂咧咧的上前拦他顿时间也是怒火中烧。
他右手按住腰间佩刀没有胆量在徐怀面前犯忌讳拔刀但右肘以拔刀势所带出来的劲力直接往牛二胸口撞砸过去。
“……”牛二硬碰硬的横肘撞去。
人的骨关节肘部本就极为坚硬军阵之中习武气势刚猛也多用肘作锤击敌。
两人虽然都穿有袄袍、护甲但两肘狠狠的撞在一起众人却听得清晰的一声闷响。
那指挥使禁不住往后退开一步骨痛欲裂叫他情不自禁咧开嘴来;牛二却浑无觉般身形稳如泰山寸步不退不说还顺势往前侧探如山崖般往那指挥使倾压过去带动右拳屈抓为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那指挥使颔下的喉管抓住。
“手下留人!”朱勋吓得大叫。
牛二到底不蠢如钵大的右手抓住那指挥使的喉管没有直接下毒手将喉管抓碎而是双足撑动带动身形再次往前暴冲在那指挥使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将他掼倒在城墙冰冷的砖地上。
牛二骑那指挥使的身上右手还死死摁住他的喉管拔出囊刀抵住他的喉咙眼骂道:
“我家军侯未有令下你这狗东西还敢走不?”
张辛有些发蒙城楼上这一幕诸多武将、军吏在城楼下都看得一清二楚徐怀这会儿就跟守陵军四名指挥使直接闹翻脸还动上手来即便能强迫县尉朱勋及四人率部出城谁知道这五人回城后会在背后闹什么幺蛾子不怕他们在背后联起手来闹哗变吗?
不会真将这五人赶出城送死吧?
这样也不成啊这五人都被赶出去送死了剩下的人更不会听徐怀的军令?
即便将这五人都除掉但乔继恩、陈由贵等人都在城中而下面的副指挥使、都将又是好些年都厮混熟的同僚、袍泽他们不会串联起来对抗徐怀?
要是再逼迫下去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直接打开城门向赤扈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