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扈虽处于绝对的强势不知道要在江淮一线对峙多久要填入多少尸骸血肉才能稍稍稳住阵脚。
徐怀此时是完全没有争权夺势的心情。
回到淮源他与众人甚至都担忧防线太长、防区太大会过度摊薄楚山有限的精锐战力却不得不采取虚外实内的防御策略。
而现在就算襄阳给他再多的钱粮、编制徐怀他也不愿意一下子将兵马规模扩编太大。
楚山目前仅有七千能战之力在徐怀看来扩编到一万五千到两万人左右较为合理;倘若无限制的扩编只会造成军队战斗力严重下滑。
却是周鹤、高纯年以及顾蕃这些人即便都亲眼目睹、清醒意识到当前的形势是何等的恶劣但还是摆脱不下骨髓深处以文御武、争权夺势的烙印。
徐怀无法改变周鹤、高纯年以及顾蕃等人什么便索性将光州东部包括淮川、光山、璜川及九里在内的三县一关原定纳入楚山行营防区的东段部分交给宣威军防守以便宣威军在从荆湖北路诸州兵抽调兵马组建之后就能保持接敌锻炼战斗力共同分担赤扈人即将施加过来的强大军事压力。
荆湖北路在并京西南路部分州县之后所辖县域六十余处民户逾五百万口。从这个角度来说除了着荆湖北路出钱出粮之外也应该直接从荆湖北路直接征调兵马参与对赤扈人的抵御战事。
虽说武威公赵翼还在前往青州的途中但考虑到鲁王一系在青州、齐州所面临的迫切威胁及军事压力说服他们调集兵马南下到徐泗寿楚等地布防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到时候淮南东路、淮南西路将合并为淮南路连同淮河以北的徐泗青沂等地都交由鲁王一系自领、自筹钱粮。
襄阳所直辖行营及诸军兵马的钱粮补给、扩编在蒲坂议策的基础之上也有所调整。
景王在从蒲坂动身之前就派往川峡四路的信使目前都陆续赶到襄阳。
川峡四路目前虽说还是受士臣集团绝对控制但大多数官员都还能清醒认识到当前的形势下拥立景王在襄阳登基组织兵马抵御赤扈人是最明智的选择;他们也很清楚唯有高峻阳、郑怀忠守住陕西、河洛川峡四路才能避免战火的波及。
因此陕西、河洛行营从川峡四路征调钱粮支撑前线作战的计划保持不变并同意各调派一部兵马北上接受陕西、河洛行营的节制。
对蒲坂议策最大的调整就是蔡州不设行营。
张辛、邓珪所部、太原守军合并襄阳府军组建左右宣武军与左右骁胜军都归由襄阳直接统辖。
兵马大元帅府设都行营司作为左右宣武军、左右骁胜军的直接统兵机构。
周鹤、顾蕃以长史、从事中郎兼领都行营使、都行营副使作为正副主官维系士臣统领军队的传统;大将文横岳提举军务负责都行营司日常事务。
邓珪、张辛、刘衍、杨麟出任四军统制。
胡楷以大元帅府司马辅佐景王负责军政及兵马征调等事。
周鹤、高纯年、顾蕃等人最初想着以徐怀任天雄军统制归由都部署司直辖驻守桐柏山及外围城寨仅统领军务而地方官员还是由襄阳直接任命。
最终还是景王与胡楷、许蔚、钱择瑞以及朱沆、王番等人坚持将楚山划为战区设置行营。
汴梁未陷之前诸部禁军辖十厢五十营军卒满编约两万五千余众。
目前都行营司直辖的能战之兵有限襄阳府军看似有两万之众但在景王等人的坚持下这些人马都要汰弱留强原京西南路都部署司所辖的军将没有经历战火的淬炼也都要降一到两级留用。
除开钱粮有限外襄阳将臣也都能意识兵贵精不贵多因此左右宣武军左右骁胜军都暂编六厢三十营军卒。
楚山行营以天雄军为正军也仅允许编六厢三十营军卒。
虽说襄阳目前不会立时推行募兵制但襄阳可尽可能通过赏功钱等种种方式保证每年往楚山输供五十万贯钱粮。
当然除了天雄军作为正军外楚山行营还可以编练厢军、乡兵作为补充但兵甲粮饷就需要从地方自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