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内,劳尔大长老正坐在椅子上品着咖啡。而在窗前负手而立的身影,正是弗拉德基米尔公爵的大儿子索普。
银色的月辉洒在索普的脸上,让他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色更加苍白。
看着窗外的夜景,他微微眯了眯眼,好似是被这夜色的美丽所吸引,又好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劳尔大长老抿了一口咖啡,随后放下杯子。他注视着索普那消瘦的背影,口中缓声说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
索普微微扬了扬头,任凭夜风拂过脸颊。他的眉目略显清秀,但脸上毫无血色的苍白给人一种阴鸩的感觉。
“消息属实么?”
劳尔点了点头,花白的胡子被夜风吹动了两下。
“我的亲随刚刚由布兰德回来,消息应该很准确。”
抬起头,索普看向虚空中的朗月。
“这么说来,我那好弟弟似乎是摊上大麻烦了呢。”
阴柔的语气,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劳尔大长老不为所动,似乎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只见劳尔大长老阴沉的笑了笑,随后缓声说道,
“封锁不利导致疫情失控,再加上之前他在炉石城的所作所为,估计这次大公爵想要保他也保不住了,家族众长老和所有爵爷们的口水能淹没他,足以让他由继任者沦为阶下囚。”
索普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却异常冰冷。
“这次真是暗黑神大人庇佑,给了这样好的机会。只是我觉得单凭那偷偷跑过来的一两个感染者,还不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劳尔大长老的瞳孔微微一缩。
“你的意思是……”
索普嘴角的弧度愈显阴狠。
“我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比如……”
……
小镇的医馆内,李燕北正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咖啡。
一旁的镇长布库却没有这等心情,毕竟镇上十多名感染居民的情况不容乐观。
只见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客厅内来回走着,口中还在碎碎的念叨。
“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布库镇长搓着手,脸上写满了焦急。
“要是丹药不起作用的话,这十多个村民的性命……”
“镇长大人。”
李燕北淡笑了一声。
“稍安勿躁,药效没有那么快的。”
听闻李燕北此言,布库镇长脸色愈加阴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尽是愁苦。
“这可怎么办啊,你说这该死的瘟疫怎么会流传到我们布兰德来。”
对于面前的罗伊男爵,布库镇长实在是提不起半点信心,更谈不上半点信任。若不是从心底里惧怕菲奥娜冰冷的剑刃,他才懒得听从这个废物二世子的吩咐呢。
而埃布尔医生的心态与布库镇长差不多,他对李燕北炼出的丹药也没有半点信心。毕竟连阿萨迈特公国内的三阶大医师都束手无策,这个只接触医术不到一年的罗伊男爵炼制出来的药品又怎么会有效果呢?
也许他所炼制的丹药,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笑话罢了。
这一年来,李燕北总是来咨询他关于一些药材的问题,而经过这一年来的接触,他知道李燕北还是有点医学常识的。
但是医术博大精深,岂是了解几种药材这么简单的?
在他的心中,这个罗伊男爵也许跟他的丹药一样,最终会沦为整个公国的笑柄。
而李燕北其实很清楚这两个人心中所想,但是他故作不知。我行我素惯了,他才懒得理会别人的想法。
只见他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咖啡,面色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与惬意。
“男爵大人。”
埃布尔放下了咖啡杯,看向李燕北的目光闪烁不止。
“您觉得……”
他欲言又止,好似是没有整理好自己的话语。而李
燕北只是一瞥,便知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埃布尔医生,我知道您不信任我,不过还请您放宽心。”
李燕北嗤笑了一声。
“若是我的丹药不灵,你们再施展自己的手段不迟。”
听闻此言,埃布尔将那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他心里清楚得很,对于这瘟疫自己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一边乱转的布库镇长听闻此言停下了脚步。
“男爵大人。”
他开口说道,
“我们不是不相信您,只是这瘟疫实在是凶猛如虎。连三阶大医师都对此束手无策,单凭您制出的这小药丸……”
李燕北毕竟还是男爵的身份,身为一个小小的镇长他还是不敢对其过于不敬。于是在这言语之间留了半句,把那些不好听的都省略了过去。
可是李燕北活了一千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布库镇长的言下之意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不过他真懒得去与之计较,毕竟在他看来布库镇长是个好人。他与那些伪笑迎合上级背后鱼肉百姓的那些家伙,绝对是两种人,所以他不愿与这种正直老实的人计较些什么。
李燕北微微一笑,并不去理会。只见他端起咖啡杯,继续悠然自得的抿了起来。
看到李燕北如此漫不经心的模样,布库与埃布尔面面相觑。他们二人虽然心中都有所不满,但是却不好发作出来。
毕竟人家可是男爵啊,在地位上绝对属于上流,虽然是个有名无实的废物男爵,但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两人自觉的闭上了嘴,于是客厅内陷入了寂静。
就在这二人相对无言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男爵大人。”
音至人到,只见菲奥娜快步走了进来。
“丹药都已经喂下去了。”
对着李燕北微微欠了欠身,菲奥娜异常恭敬。
自从上次走火入魔事件之后,她便对李燕北尊敬了起来。
“那汤药什么时候喝?”
听到菲奥娜问起,李燕北微微挑了挑眉。
“不急,不急。”
站起身,他伸了一个懒腰。
“等两个小时之后在喂他们服下。”
菲奥娜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