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灼华同周恒回了来,神色难言的重回了位置。
赵夫人急急想问,被丈夫一眼瞪了回去。
李怀嘴角微动,盯着灼华的眼底一片阴狠,沈灼华,再见了。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太医,下颚微抬:“说。”
刘太医回道:“回陛下,郡主身上无有降香气息。”
李怀一怔,嘴角的笑意一滞!
明明偏室的蜡烛里都占有降香,怎么会查不出来?
垂眸思量许久,再抬起头时面上依然平静,眸光含了星火,似要燎原,没关系,还有一关呢,就不信最后一关你还能跑了!
周恒瞥了瞥嘴角道:“方才我让太医也一并检查了郡主与惠妃待过的屋子,李太医,你告诉陛下,查到了什么?”
刘太医看了玉阶上的某个方向,擦了擦汗:“方才郡主与惠妃带过的屋子,微臣也细细查过,无有降香痕迹。”
定国公笑了笑,眼角纹路和顺,满面的和气,“那么赵夫人,请为你说过的不当言辞,向郡主道歉。”
赵夫人一噎,宣平伯面色闪过尴尬。
应贵妃笑了笑,和事佬般道:“赵夫人乃是三殿下的外祖母,毕竟是长辈,定国公,不若便算了吧!想来华阳郡主宽仁柔善,也不会同赵夫人计较的。”
老太太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不行。”
应贵妃倒是不曾想定国公夫人会当着这么多人驳她的面子,张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周恒笑眯眯的眸子里闪过冷硬之色:“若是以后仗着自己是长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攀咬、污蔑就凭一张嘴,光自己高兴就行,那还论什么尊卑、定什么上下?”微顿,美眸一转,看向应贵妃,“今日百官皆在,若是没有及时查出真相,各家回去各附评论、私下议论,那么贵妃娘娘,郡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宣平伯和李怀都看向皇帝,皇帝却似无有察觉,垂着眸,只骨节分明的右手在椅子的扶手上“得得得”的跑马。
赵夫人惶惶然,心惊胆战,让她同一个小女孩认错道歉,简直是莫大的羞辱,可没人帮得了她!
郑嫔幽幽道:“钦天监还未来,郡主是不是有罪之人,还未有定论呢!”
姜遥笑的愈发灿烂,眸色却愈发的深沉,“这同赵夫人污蔑郡主要害惠妃一事,有什么关系么?”
周恒手肘撑在案上,托腮看着郑嫔,徐徐道:“郑嫔娘娘思考事情的逻辑似乎不大成熟,微臣觉得,娘娘似乎不大合适教养十三皇子。”
郑嫔心头一颤,却又道:“本宫不过就事论事。”
周恒嗤笑,“就事论事?非要把祥瑞的事扯到赵夫人不敬郡主的事上来。到不知郑嫔什么时候同赵家这般要好了。”
郑嫔心头一虚又一怒,“你!”
皇帝厌烦的扫了郑嫔一眼,手一指,“你,闭嘴!”然后目光缓缓看向了李怀。
李怀被皇帝一瞧,背上顿时窜过一阵燥热,清晰的感受到毛孔张开,汗毛竖起,桌案下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这道歉无关郡主宽不宽和,而是要告诉有些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柳庆妃把玩着酒杯,妩媚的眼眸掀了掀,慵懒道:“三殿下同郡主义兄妹,平辈,不若就三殿下代了外祖母赔礼道歉吧!”
话到此处,李怀不应也不行了,总不能眼看着外祖母同一小女孩赔礼道歉。
李怀一揖到底:“外祖母口快,无心得罪,还请华阳妹妹见谅。”
灼华温婉一笑,微微侧身避开,“殿下言重了。”
正说着,江公公带着钦天监的正使袁策进了大殿。
皇帝问道:“近期,可有观测星象?”
袁策道:“回陛下,臣最近夜观星象,确实发现星象有异,正欲明日回禀。”
“说罢。”
袁策肃了肃神色,朗声道:“臣发现紫微星这两日隐隐有分离之像,一星尾带小星,黑气笼罩金星与太白星,乃大凶之兆。”
皇帝皱眉,站了起来,沉声问道:“何为紫微星分离?”
袁策沉沉道:“紫微星分离,是指一星分为二,妖化了!”
应贵妃惊道:“那、那就是说有两个妖物了?”
皇后平和的面上生出一抹担忧,“尾带小星?那岂不是指有孕之人?”
袁策应道:“回陛下,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