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么走了。
正在灼华还在想怎么解释的时候,就在徐悦笑的温润又忐忑的时候,沈大人他走了。
灼华:“……”
徐悦:“……”
众人:“……”
后来又听徐悦说,那两位高僧再没有出来解签,她只是笑笑,高僧千千万,谁能这么幸运又这么不幸,看得天机转变呢?
倒是徐悦,似乎完全不为高僧之言影响,依旧温柔润泽。或是,早就自己想开了?
有时候翻墙把衣袍弄破了,他就把衣服留下叫她补,虽然她表示女红实在很差劲,他也无所谓,看到补过的地方歪歪扭扭,笑眯眯的就把衣袍穿上,去上衙了。
每每这时候,倚楼和听风就要来一场无声的探讨。
慢慢的,加入无声探讨的还有秋水和长天。
不过,当事人依旧处在无知无觉中,依旧腹诽人家断袖断的实在可惜来着。
宋嬷嬷叹息:旁的事情样样精明,怎么这件事就不开窍呢?
徐悦站在墙头,一回头瞧见小姑娘惋惜的眼神,不知道多少回险些栽下去。
转眼间便到了八月里,即将转凉,却依旧是一动就出一身汗的热度。
掰着手指一数,这段时间事情发生了也不少,李怀和李锐暗戳戳的斗着,动静不大,却也从未停止过,朝中几个职位发生了变更,总体影响不大,李怀依旧处于劣势,李彧隔岸观火。
几个月来李彧登门数次,灼华每每见他的时候周恒就会出现,然后捣乱,是以也没正经说上几句话。
沈缇遣了宫女来请,说是想接她去宫里住几天,老太太穿戴整齐陪着一起进宫,不论沈缇说什么,老太太一律帮她回答了,她只要安安静静的待着、坐着,当个温柔娴静的美少女就行。
要住下?“宫里规矩大,阿宁不会习惯。”老太太一句话,回绝。
即便家族内里有矛盾,却也不能叫旁人看了笑话,这个道理灼华懂,所以,她也并没有说此后就真的不见这几个人了,或者或从此同她们明面上的闹翻。可老太太怕她耳根子软,又怕她被欺负,原本不爱热闹不爱出门的老人家,近几月出门的趟数比之从前一年加起来都要多。
五月末的时候姜敏和李郯的婚事定下了,九月初六成婚。为了压压她的性子,也为了绣嫁妆,李郯这几个月几乎都没有出宫来。
六月上旬的时候柳家人都回了京来,柳大人定下在京任职,只是官职还在商议定在何品、何部,不过柳大人政务能力不错,兼之评分考核皆是中上之等,父亲也已经帮着在活动了,想来应该会有个不错的官职。
六月下旬的时候,京里最大的酒楼里闹了一场风波,牵扯到了沈家的一位公子,后来查问起来才晓得是外省的一落魄举子愤恨京中贵族子弟的名师指点,于他们不公,是以把刻了字的笔墨偷偷换进了几个贵族考生物品中,只是不巧沈煴华被查到了。
然后,自然是发还沈煴华贡生功名,允许其三年后再靠进士。
同月里,冯氏被接回了府中,依旧嚣张跋扈不已,闯过两回禾望居,吵嚷着说是沈灼华害死了她的儿女,还她偿命,被倚楼和听风扔了出去。
在灼华这里吃了亏,又去丈夫那里闹,丈夫不理睬,又去小妾那里喊打喊杀,沈五爷烦不甚烦,喊了婆子把人绑了,又丢回了庄子里。
她一个整日待在庄子里消息闭塞的人,怎么一回来就吵嚷着这些?灼华觉得沈煴华还是没吃够教训,原想着弄点苦头给他吃吃,没想到有人下手更快。
大夏日的某一天,有人发现沈家五公子从醉仙楼的花魁屋子里出来,而花魁娘子哭的梨花带雨的从后头跑出来,薄纱下若隐若现的是满身的乌青。
一时间沈煴华风流公子的名声响彻京都。
七月初烺云的婚事定下,女方是姚丰源姚阁老家嫡长房的嫡次女,年十五,灼华见过两回,言之有物、行止有度、样貌秀眉、腹有诗书,是上佳人选,与烺云十分登对,婚事定在来年开春,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好日子。
到时候灼华就可以卸下庶务,安安心心的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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