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是灼华的生辰。
因为五房的堂兄刚死不到一年,欢欢喜喜过生辰什么的到底是不妥的,所以,也只是三房在一处吃了顿饭而已。
徐悦一早出了京去查案,托了周恒送来生辰礼。
周恒见着她,盯着她的唇瓣老半晌,笑意不明的暧昧:“她怎么破了?”
灼华淡定道:“磕的。”
周恒扬眉,慢慢吞吞的“哦”了一声,似乎了然的样子,默了须臾后平地一声雷:“我同你五哥亲吻的时候,我就爱咬他,这叫做记号。”
“……”红霞不其然爬上面颊,灼华暗道:你们都是狗么!
周恒忽的凑近过来,笑眯眯道:“你磕的,又不是被谁咬的,你脸红什么?”
灼华轻轻咳了一下,清清嗓子,斜他一眼,“你脸皮厚,我比不得你。”
他倒是不否认,还颇为嘚瑟,“皮不厚,怎么把你五哥骗到手。”
灼华:“……”你皮厚,你厉害!
“听说,蓝家姑娘的侍女昨夜被一卷破席拉出了蓝府,扔去了乱葬岗。”周恒道,“她们胆子也忒大了些,你们两个,不打算回敬她们些什么嘛?”
灼华慢条斯理的呷着茶水:“急什么。”
说完,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大妥,她们算计的是徐悦,她去回敬,会不会有些奇怪?
然而周三哥已经晓得意味深长的翻墙不见了。
灼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九月初八,李郯归宁。
宫中有午宴,老太太和世子夫人都不爱热闹,便不去,沈祯还需在衙门当差,烺云一早又进了翰林院,其他几房又不在宴请名单内,便只有灼华、周恒跟着老爷子一道进宫。
半道上遇到宋文倩身边的大丫鬟寻来,急红了眼,说是宋文倩要生产了。
洪都督这会子还在北燕,家中又无长者,就一个妯娌,可也不住在一起,孩子突然发动,定是吓坏了。
“蒋家那边去送信了嘛?”
大丫头急的眼睛通红:“去过了,蒋家大夫人和两位少奶奶都进了宫去了。奴婢没法子,晓得郡主同我们夫人是极好的,便来求您去瞧瞧,有个熟识信任的人在旁陪着,夫人也好安心些。”
好在孩子是足月生产,稳婆前几日就住在了家中,乳母保姆也都备好了。
灼华赶到时,宋文倩已经痛的满身汗,脸色有些苍白,见着她进来,紧张的神色微微松了一下,他们家大郎板着脸拉着宋文倩的手,待在产房哪里都不肯去,定是要陪着母亲的。
“你现在做大哥哥了,要做个好榜样,你看你母亲这会子疼的多厉害,别叫你母亲这时候还要分心照看你,好不好?”灼华温缓的劝着,“我听说若是有人能在产妇生小宝宝的时候为她抄写长寿经,她便可以少吃些苦头,快些生下孩子,你要不要帮帮你母亲?”
小男孩憋着一包眼泪,又急又心疼的望着母亲:“母亲一个人会害怕的。”
“姨姨会陪着你母亲的,你就在耳房抄着经文,你母亲有什么动静,你都能知道。”灼华温柔一笑,摸摸他的头,喊了侍女领了他出去。
小郎君一步三回头,直到宋文倩同他保证不会有事,这才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