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给他们掖了掖被角,温柔而笑:“刚才害怕吗?”
安哥儿摇头,睁着乌溜溜的眼儿道:“不怕,爹爹说了,男子汉不能胆怯懦弱。”
宁哥儿十分赞同的点头,小胖手十分关怀的摸了摸母亲柔软的颊,“我们长大了还要保护阿娘的,自然不能害怕。”
灼华听得心窝里温暖,亲吻了孩子们的额头:“颉儿、颃儿真厉害,已经是男子汉了,阿娘真高兴。”
本已经睡着了,被闹醒了又折腾了半晌,小家伙们困了,安哥儿拉着她的手放到小肚子上,软糯糯的样子极是可爱:“阿娘,拍拍睡。”
宁哥儿打着可爱的哈欠,拍拍自己的小肚子,“阿娘,拍拍睡。”
灼华侧着身支颐,一下一下的拍着孩子们的小肚子,不过数息,便都睡着了。
徐悦沐浴更衣上了床,将妻子搂在怀里,温热的大掌搓了搓她的背脊,又将薄被掖的紧些,柔声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灼华微微一笑,揪着他的衣襟闻了闻,无比安心的满足,“没有,只是许是小日子要来了,淋了雨肚子有些微凉的痛。”
徐悦手掌贴在她小腹上,果然有些凉,轻轻揉着。
“徐悦。”灼华唤了他一声,默了默,担忧道:“这样的电闪雷鸣让我想起北燕大乱之前,也曾是如此。我担心京中会有乱,你出门办差,万事谨慎。”
徐悦眉心一动,“北燕大乱之前也曾有异象?”拧了拧眉,“你想到什么了?”
灼华抬头凑在他耳边轻语道:“太后时日无多,陛下不久或将病重。李怀要回来,怕是挡不住了。”
徐悦顺了顺她的背,以沉稳的语调安抚她的担忧:“我知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顿了顿,“明日我回去找李彧。”
灼华点头,这个时候与他合作确实是最有利的。
她们不想李怀回来,李彧更不想。
这场地动于城里的破坏尚好,大多只是墙壁开裂,房屋坍塌是极少的。
而乡间的房屋结构没那么结实,还有拿干草竹竿搭就的,村子里大片大片的坍塌,死伤颇大。
灼华一大早出门去往定国公府的路上,瞧见蔡茂静带着衙役急匆匆的分几路去往乡下查看详情,便是她这个半瞎也几乎可见他眼角的肌肉在抽搐。
能不抽搐么。
自打替了高进任了这京畿府尹之后,他也是没太平过,不是这家皇亲国戚的出事,就是那家高门豪户出人命,不是这家遭了贼,就是那家遭了绑。
偏偏京中比正三品大的官儿一抓一大把,谁都能给他来点儿压力,每次查案既要和嫌疑人斗智斗勇,还得扛住上头的威逼利诱,也实在是不容易!
若换了在别的省份,有几桩这样的大案处理下来,早就升迁了。
他这个府尹一做就是数年,每回案子动静震天,官职却是半点不动。
受皇帝封赏与受皇帝责罚几乎成正比。
没办法,皇帝眼皮子底下的治安,又牵扯了党派纷争,好的坏的,自然也全都算在他的头上。
不比外省,一旦有个什么政绩自然是好的夸张了说,坏的遮掩了说,这就是天高皇帝远的好处。
估计蔡茂静早已经放弃了升官的念头,只想着能保住脑袋就不错了。
送了孩子去老先生的典正居,灼华转道去了老太太那里,正巧姚氏也在。
老太太拉着灼华左看右看,见她安好,面上便只剩了笑色,细细问了话:“那样大的雨,可淋着了?家里可都好?”
“淋了些,熬了姜汤,吃了一碗,又泡了驱寒的药澡,都没事。”灼华瞧着老太太太安然无恙便也松了口气:“昨夜那电闪雷鸣又地动的,真是吓人。府里还好吗?”
姚氏也是心有余悸,抚着心口道:“就是几个空院子长久不住人的,便有些地方发生了塌陷。其他院子多少有些墙壁开裂。人都好,没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