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们这些大哥也真是,想得比我们还周到。行,那咱们就一支娘子军,铿铿锵锵恭喜去。”
娘子军们笑起来。她们神情飒爽,人又多,却没排队,聚了一个花团锦簇的松垮大阵,像团会说话的彩云一样,经过工程策援部的队列。
“呀,已经这么多人了?”
“能不多嘛,咱们罗望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兴旺了嘛。”
“哎,花儿,花儿,我们这么说话,那边新郎新娘能听见吗?”
“只听到一点儿,不是特别大声听不清句子的。”凤花儿扭过头,也不知道哪个嫂子提问的,她就拔高嗓子咯嘞咯嘞笑,“你自己听听嘛,咱能不能听到新郎新娘的说话声?”
这一说,娘子军几乎人人都往婚桌方向瞥,目光穿透工程策援部的队列,越过光屏,越过花墙,看向犹如雾景里的新郎新娘。
“要死了。”那原先提问的大嫂一声笑骂,“我们去听新郎新娘说话干什么?”
这却越发歧义了,大嫂们顿时齐笑,犹如一锅沸水咕咕滚开一样。
工程策援部的队长们眼望前方,脸颊如钢板,在这拨娘子军经过时被衬得人像木头桩似的,好像他们对外事外物一概不闻不问。
凤花儿随众大嫂一起笑,待笑声消下去,她换一口气,做起本职工作:“甲长姐姐们,我把顺序说一说啊,咱们人实在多,要等一等,喏,旁边这些大兄弟是工程策援部的,咱们就等他们上完台,再上去。”
娘子军的大阵便又将集体的眸光投向工程策援部的队列,这回比先前视线穿过他们时更专注观察。“哟,这些大兄弟端着的都是什么饮品啊,黑乎乎的。”
“浮蛮吧。”凤花儿自己也不确定,婚宴的菜单酒单不是她负责,她只有大概的印象,便顺势盯着边上最近的一名队长问道,“大兄弟,是叫浮蛮吧?”
“是的。”俞白说道。
“哦,谢谢啊。”凤花儿转身带着娘子军继续前行,“姐姐们,咱们不说酒啊菜的了,专心听我讲。咱们人多,上台要分成三拨,沃沃、戎野、荣欣分开。待会儿咱们自己找准自己的一拨,对了,预先排过队形没有?”
“没有。”
心急的几个大嫂在队伍中便已左右顾盼,试图不要和自己社区的人失散太远。
“不急,不急,咱们前头去排,早着呢。”凤花儿见状忙道。
俞白眼望前方,不经意右臂袖管被拂蹭一下。随之便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对不起。”
他眸光一斜,稍稍一愣。
绯缡让了几个快步穿到前头去的甲长,自己退到队伍的边缘,不意就挤到别人了。她和被碰擦的人对上一眼,落眸在他手中的酒杯上:“酒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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