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庭,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对我有成见,可是左婉婷她要害我,这是事实,昨晚吃过她给的药,我现在都晕厥的站不住,浑身瘫软!”阮沁梅执意说着。
龙少听了,回头望向阮沁梅,眼底冰冷一片:“你不看也就罢了,拜托你别给婉婷泼脏水!我说过了,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耀庭,一大早的,别吵了,好吗?婆婆她还病着呢?”婉婷赶紧当和事佬。
“我看未必吧,都有力气吵架了,能有什么病啊?”龙川海的声音传了过来,含着不满。
“老爷,您来了。”琴姨看到是老爷来了,怯怯地问了句。
阮沁梅看到他,昨晚的耻辱一下子拢上心头,不仅头昏,心口也开始痛了。
她一下子就瘫坐在贵妃榻上,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你们父子的心都是石头做的!枉我在这个家二十余载……”
龙川海蹙眉解释:“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就别再闹腾了!这个家够乱的了。”
婉婷见公公大概是给阮沁梅来道歉的,怕他们在场,公公不好意思说软话,就拉着龙少先出去了。
琴姨见了,也赶紧躲了出去。
“呵,是我闹腾吗?”阮沁梅哀戚戚地反问着。
龙川海极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声音也软下来些,“我承认,昨晚的事情,是我做得过分,我跟你道歉,婉婷是诚心诚意给你治疗的,你别打了孩子们的脸。”
见龙川海现如今也站在了婉婷那边,阮沁梅觉着自己更是大势已去。
她哽咽着:“在这个家,你们都好,就我一个是恶人,就我一个是多余的,对吧?龙川海,身上的伤或许可以医治,心里的伤,能医治吗?这么些年,我真的够够的了,我们离婚吧!”阮沁梅哀伤地抽泣着。
龙川海不免蹙眉:“在龙家,没有离婚一说!我是不会同意的。”
阮沁梅冷笑:“还在拿这句话说事儿,不就是没有离婚,只有丧偶吗?你不就是盼着我死吗?我成全你!”
阮沁梅说着,就起身,准备往窗口走,可是身上软的厉害,刚站起来,就又瘫坐在了贵妃榻上。
她咬咬唇,无奈道:“不过,左婉婷已经喂了我毒药,就算我不跳楼,同样也会被药死,你可以放心了,等我一死,你就可以再光明正大地找一个女人,就像当年姐姐死了一样,不一样的是,可以不再是悲催的替身了!”
阮沁梅觉着她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她整个人,整颗心都凉透了。
“沁梅,你别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好不好?咱们这个家已经够乱的了!”
“别再叫我沁梅,沁梅是我姐的名字,从今往后,我要做回我自己,我要做回阮沁兰!”阮沁梅面无表情地强调,一双眼睛成了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这样的阮沁梅是龙川海这么些年都没见到过的,他看着她,有些心慌了。
他想起昨晚老太爷的话,觉着这个家真的经不起折腾了,特别是到了这个岁数上,他的语气不由地软和了下来:“昨晚的事情,我对你动手是你的不对,但你知道我这么些年心里有压抑,多痛苦吗?我在龙家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老爷子不重用我,底下的人也都不尊重我,我活得有多压抑,你作为我的太太,你理解吗?你除了看重你在龙家的地位和权利,你有真正关心过我吗?”
阮沁兰望向龙川海。
他身板依旧挺拔,面容也依旧周正帅气,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两鬓已经有些些许的斑白。
他说得对,这么些年来,因为得不到他的爱,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权利的欲望中无法自拔了。
可是越是想抓牢的东西,就越是抓不住。
在这过程中,她好像已经忽略了她的初衷。
她的初衷真是因为深爱眼前这个男人啊!
阮沁兰抽泣着:“川海,我当初有多爱你,你不是不知道,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惜你喜欢的是接姐姐,那个时候我把对你的爱偷偷藏在心底,我无法面对我姐姐,你知道吗?”
想到当初,阮沁兰的心就像是被挖开一个洞,汩汩流着鲜血。
“姐姐当初难产去世,我第一感觉居然不是悲伤,而是我终于可以有机会了……现在想想,我好混蛋,可是这么些年,我得到你的心了吗?没有!”
她痛诉着,龙川海听着,心里也万分难受。
老太爷说得对,是他当时自私了,他只想着先把这个家,这个局面稳住,先拿下龙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位再说。
他利用了当初阮沁兰对他的爱。
他混蛋!
龙川海深深吸了一口气,心痛得有些呼吸不畅,他痛苦地闭着眼睛,抬起头,任由阮沁兰诉说着心底的苦。
“川海,当我知道你日夜躲在书房里,看着姐姐的东西度日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甚至希望你在外边有人,那样我还可以给自己争取,可是你心心念念想的的是一个死去的人,我和一个死人怎么争?永远争不过!要说透明,我在这个家才是最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