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老夫人走后,她从袖子中拿出黄四爷送来的信,走到她之前坐着喂鱼的地方,将信纸展开看。
看到黄四爷给出的时间是五月二十九日晚,她笑不出来了。
刚答应了二婶那日晚在府中用饯行宴,怎么走得开?
黄四爷可真会挑时间。
李玉儿将信纸折起,一条腿放在木坐榻上,双手交叠放在小腿处,信纸在她左手中,左手被右手握在下面,侧过脸看泛起波纹的水面,清风吹过,撩起她脸颊边的发丝,这是幅静态的画,她犹如刻画在水墨画中让人不由得痴迷的美人,美得仿佛下凡的仙子。不管是精致的脸还是恬淡的气质,都让人心生靠近之感。
那幅画面也是萧楚睿魂牵梦萦的。
萧楚睿和赵子祥说话,“朕得知你要去扬州?你乃朝廷命官,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报上听?”
赵子祥是赵嘉裕的二叔,平南王府的二老爷,赵嘉启和赵嘉宿的父亲,朝廷四品京官,每天都要来上朝,按理说不请假不外放的情况下,应该都待在京中。
赵子祥被萧楚睿严厉的话吓到,忙道:“臣在职守不敢缺位,去扬州的是臣两个儿子,自从父亲离世后,京城赵家与扬州赵家再无联系,父亲在天之灵恐不愿断了这门亲,臣为父所想,让犬子去扬州拜访,以慰父亲,以尽孝心。”
萧楚睿知道赵子祥不去,他的两个儿子去,不仅如此,他还知李玉儿一同去。之所以那么问赵子祥,是不想暴露自己对他的家世那么了解。赵子祥若去扬州他了解情况就罢了,他两个儿子去哪儿是他的家事,了解这就有点过了。
萧楚睿道:“原来如此,那便是误传了,你若早说此事,就让你与朕同行了,尽孝心是好事。”
圣宠如此,赵子祥惶恐跪谢。
萧楚睿又道:“你儿子何时启程?”
赵子祥:“三十宜出行,臣让他们三十启程。”
萧楚睿笑道:“那倒挺巧。”
那可不是挺巧,这前后七八日里就那一个宜出行的。
萧楚睿:“你儿子朕还没见过,是哪个去啊?”
“是老大嘉启,老五嘉宿。”
“赵嘉宿?”萧楚睿尾音挑起,带一丝疑惑。
赵子祥道:“是,犬子不才,让他跟他大哥去磨练磨练。”
萧楚睿想起那日在乐道酒楼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人可不就是赵嘉宿?
萧楚睿是新帝,平日对赵子祥并不亲厚,今日他问赵子祥那么多家事,还过问赵子祥的儿子,赵子祥心中感到奇怪。
接着他便又听萧楚睿道:“倒不如让他们与朕同行,也好看看你那几个儿子如何,是不是可用之才?”
赵子祥吓了一跳,只当皇上是在同他客气,他膝盖一软跪到地上,连声推辞,说不敢打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