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种药剂是从血脉上直接改变,所以才会鉴定不出任何魔力残余。
“照你这么说,你的怀疑全都是没有证据的。”汤勺主妇依然拒不认罪,“你们修炼者就可以这样公然袭击普通人吗?”
“有证据啊,所以我之前才问你来着,”伊流翎耸耸肩,拿出了一张纸巾,纸巾上有一些黑色的痕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是药勾芡的尸体上的眼影,质量不是太好,容易被水晕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汤勺主妇表情古怪地问。
“药勾芡死前是流过眼泪的,但她的烟熏妆没有一点花的痕迹,而且泪痕中间有断层,眼周附近是干的。”伊流翎面无表情地说,“这说明她的眼妆是死了之后才画上去的,而且头发也是刚染的吧,真是够费工夫的。”
不等汤勺主妇反驳,伊流翎又继续说:“不过唯一的问题是,如果死掉的两个人是普通人,难以解释她们如何能够抵抗一击必杀的精神攻击。”
“在我的提醒下,他想到了鲛绡围裙。”曾经洗劫过某个鲛人部落的琪拉拉表示自己很有发言权。
“说实话,大部分普通人并不知道鲛绡还有这种作用,”伊流翎说,“我之前与她们交谈过,她们的形容也只是觉得这围裙不知道为什么能使做出的食物更好吃以及本身的防水功能,并没有像你一样说得头头是道。”
“就这点理由吗?”汤勺主妇叹了口气,他原本略显苍老的外貌变回了那个标志性的圆脸少女模样,声音也重归男声,“你果然是看穿我真实的命定之人啊,也许风神的祝福说的预言并不只是安抚我们的空话,只是现在也来不及了。”
“什么叫来不及?”伊流翎皱眉,席娜尔已经死了,莫非塞壬一族还有什么后手?以及,药店作为神器守护者,为什么会跟魔族有所牵扯呢?
“离天亮还有点时间,”药店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空,“至少让你们死个明白好了。”
在药店的口中,药家这一脉虽然因为神器的帮助,得以拥有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力量,甚至还包括更长的寿命和直到寿终正寝也不会失去的青春活力。但是,在他们眼中,这并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而是一场灾难。
药家第一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就决定了命运,他们终其一生都被困在罗恩村这个小地方,被迫聆听来自神器无法自控的低语。
那个被选中的少女的传说,也只是个美化后的版本,真实的情况就是初代药店是个偷盗者,她从遗迹中偷走了风神的祝福。原本她要承受亵渎神器的怒火,但却因为正好误打误撞粉碎了一位魔皇的阴谋,因此灭顶之灾被延缓,成了代代相传的诅咒。
“直到看穿真实的命运之人降临,封印的神器将会苏醒,我族的苦难便得以终结。”药店叹了口气,“起初大家都对此深信不疑,但预言迟迟没有实现,我们开始怀疑这或许只是它随口编造的谎话。而且,与命运有所牵扯的神器怎么会轻易被人偷走?我的祖先明显是被利用了,她的贪念并不比其他人的贪念更为罪孽,凭什么我们要遭受这些事情?”
伊流翎其实对这些神器并不是很有好感,因为它们大部分都不像是白玉之弩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像之前从永恩口中听到的悲叹双子铃,那可就是个真正邪性的神器,而风神的祝福对人族漠然也不奇怪。
“总之,为了我的女儿能够逃离这个宿命,与其指望那个不知何时会出现的人,我不如自己来唤醒神器,”药店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神态漠然,像是中了某种控制咒语的锅铲主妇,“用一场灾难。”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