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处之,南巷觉得自己绝对没有她这么容易接受这件事情。
“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不是人?”
南巷摇头:“我没这么想。”
张小北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将没给推开了小缝隙。
南巷刚想要问,就见张小北“嘘”了一声。
客厅里面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
小北妈妈:“嫂子,你都不知道我这日子是什么过的。
我十八岁嫁给他了啊,这些年,任劳任怨,就因为没生个儿子,这么多年被他们家戳脊梁骨,我家那个老张,谁看着都是个老好人,说话就笑呵呵的,可谁知道啊,一吵架,他就敢动手打我。”
“嫂子,我脾气是急了点,有时说话不中听,可是,他也不能不把我当成人啊?
我是他家养的小猫小狗吗?想踢一脚就踢一脚?”
南巷妈妈:“...小芳,这个绝对是老张的错,他怎么能打人呢,回头,让你大哥骂他,他要是再敢动手,你就来找我跟你大哥。”
“嫂子,我这次是铁了心不跟他过了,不瞒你说,离婚这件事,我都想了二十多年了。以前总是想着孩子小,孩子大了的时候,又怕耽搁孩子的婚事,现在,我总算是能下定决心了。”
南巷妈妈:“芳啊,要不你在想想?过了这么多年了,一定是有感情的,要是你家老张能改过,你给他个机会?”
“嫂子,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
你是不知道,他张怀民不就是觉得我好欺负,才敢这么欺负我的吗?
我十八岁嫁给他,那时候就什么家底都没有,年年都要跟着他还饥荒,后来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全是要给他妈保管。
我啊,买个内衣内裤卫生巾都要跟她妈要钱。
女人家,谁不给自己填点东西啊?有一回,我去县城买毛线,想给家里的几个人织毛衣,不小心把他妈给的那一百块钱给丢了,身上没有一分钱,车坐不起,还没个认识人,一路走了十几里地,硬生生走回家。摔了好几个跟头,衣裳裤子都脏了,人冻的都没知觉了。
到家后,你猜猜他说的是什么?
我到死都记得他张怀民那天说的话。
他说'你怎么现在才回家,家里的人都没吃饭呢!
衣服多贵啊,怎么弄坏了?
毛线哪去了?合着你一天不在家干活,就出去玩泥巴了?
一百块钱呢?怎么可能丢了?是不是你偷偷藏起来了?'
嫂子啊,那时候,他关心衣服,关心毛线,关心一百块钱,就是不关心我冷不冷,也不关心我摔坏了没有,更不关心我是怎么回来的。
唯一关心我的,是我是不是不想干活,是不是藏钱了。”
南巷妈妈终于是忍不住骂了句:“不是人的玩意,真是打的轻了!”
“嫂子,我更悲哀的是,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是我做错了,也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因为...没人教过我。
那一天,我累的走不动路,去给一家子做饭。
餐桌上听了一堆埋怨,而我,满是自责。
饭后,老两口坐在炕上抽烟,哥哥嫂子哄孩子,老张看电视,全家有说有笑的,只有我,一个人收拾桌子,一个人刷堆积了一天的碗,如今想来,那时候的我,竟然觉得那么的理所应当。
.bqg999.ccm.bqg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