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见过定北侯在花满楼出现过?”宋伽罗也不含糊,她想,大名鼎鼎的定北侯若是在花满楼出现过的话,云和作为花满楼的头牌,一定会有所耳闻。
“定北侯?”云和姑娘低吟,“姑娘说的可是现在背负通敌叛国罪名的定北侯?”
“正是!”
云和姑娘想了想,“如果是他,那云和就有印象了,他确实来过,来了好几回,但是每次一来,只是要了一间房,还有一壶茶,就独自坐在里面,妈妈为此感到十分头疼,认为我们花满楼的姑娘居然没有被定北侯看上,便想着让我去试一试,我拗不过,就去了,定北侯也只是让我弹了一会儿琴,就让我走了。”
“期间他可有见过什么人吗?”宋伽罗接着问道。
云和姑娘仔细一想,“这……时间太过久远了,云和也记得不大清楚了,正好那几日李公子都有来探望我,妈妈也没让我再去给他弹琴了。”
宋伽罗仿佛抓住了什么,追问道:“李公子那几日一直来探望你,可是在探望你的期间你去过定北侯的房间弹琴?”
“嗯……李公子那个月每一天都来,但是那一天来得有些晚,妈妈以为他不来了,所以才让我去定北侯房间的,定北侯让云和弹奏了一曲行军颂后,就让云和退了出去,正巧这时候李公子就来了,我刚出房间就和李公子碰上了。”
“《行军颂》啊……”宋伽罗手指轻轻地托着下巴思考着,“你去给定北侯弹琴的时候,他有没有婉言谢绝之类的话?”
云和姑娘摇摇头,“没有,我报上了我的名字之后,倒是有一阵子的静默,就在我以为定北侯不同意的时候,他就让我进去了,我一进去,他就指了指案桌上的琴,让我弹一首行军颂,我一边弹琴的时候,他好像一直低着头,好像在想着是什么事情!”
宋伽罗道:“云和姑娘可否告知这《行军颂》是否有什么故事,或者说有什么编曲的背景?”
“当然可以,这《行军颂》,是一位乐师,听说了一位名为秦松的将军,在行军打仗的时候,被朝中的奸臣诬陷他通敌叛国,皇上深信不疑,下令将是秦松杀死,秦松在死前曾有诗句留下,乃是人生自古谁无死,但留清白在人间!所以乐师听后心中无限感慨,作下了这一曲《行军颂》,来歌颂秦松将军的英勇大义,来讽刺奸臣的居心叵测祸国殃民,陷害忠良!”
宋伽罗心道:定北侯在出征前来过花满楼,不点姑娘只是点一壶茶在里面静坐,还听了一曲《行军颂》,为何偏偏是《行军颂》而不是其他曲子呢?难不成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
“多谢云和姑娘,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时候李公子来找你的时候,情绪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云和姑娘想了一下,摇摇头,“他和往日一样,没什么区别。”
闻言,宋伽罗笑了笑,拱手道:“多谢云和姑娘了,告辞。”
“二位慢走!”云和姑娘福了福身子,气质优雅。
洛华拎着宋伽罗来到了顾知珩的别庄,“小姐您先进去等一等,公子马上到。”
另一边的皇宫里,顾知珩收到了洛华递给他的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别庄,若不是洛华的消息,他还真的就差点忘记了今日宋伽罗和他之间的承诺了。
他来到的时候,找遍了别庄却不见宋伽罗的身影,后来找了一个丫鬟来问话,才知道原来她去泡了温泉。他不仅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温泉对她,还真是有着不可阻挡的吸引力啊。
“去,和她说一声,我已经来了。”顾知珩吩咐道。
丫鬟战战兢兢地跑到温泉,将顾知珩的原话复述给了宋伽罗,在烟雾缭绕的温泉里,只听得宋伽罗淡淡地回了一句,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不多时,宋伽罗就和顾知珩会面了。
顾知珩的第一句话便是,“听说今夜你去找了云和问话?”
她点点头,拿出一颗小药丸,“吃下去!”
“啊?这一颗小药丸就是你说的压制我毒性发作的办法?”
“是啊,怎么了?你不满意啊?少废话,快吃了!今天都十四了,等到了明天你毒发作,可不怪我不帮你啊。”
顾知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小药丸,心里半信半疑的,但还是拿过了那颗小药丸,吃了进去。
宋伽罗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先坐着两个时辰,让我观察一下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下一次我就继续给你配这个药,如果有副作用,那我就改一改药方。”
“副作用是什么?”顾知珩问。
宋伽罗摇摇头,“不知道,所以需要观察。”
顾知珩这算是明白了,合着她也没有把握,完全把他当成了试验品!想清楚了这一点的他,脸色有些冷了。
“你也不要生气,既然我敢给你吃,那就说明我是有把握的……”宋伽罗的话还没说完,顾知珩就暴怒而起,大吼道:“把握,什么狗屁把握!”
宋伽罗被吓了一跳,“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
怎料,她的这句话,让顾知珩越发的暴躁,他厉声道:“我没有在激动……啊!”突然地,他捂住了自己的头,疼得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宋伽罗这才意识到,他的暴躁是因为副作用已经开始了……没想到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