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大当家警觉起来,他的虾兵蟹将也立马跟上来。
星澜连忙爬起来:“我……妾身去瞧瞧。”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梁国的女帝,现在要自称“妾身”不说,还要给赵国的男人锤肩?这要是传出去,梁国人在赵国人面前怕是人人都抬不起头来。
连她都有些难以接受了,也难怪流萤的木柜板也盖不住了。
她匆忙走到柜子前,给流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心,又去到外室道:“惊扰公子了,似是……是妈妈的猫!”
星澜声音不大,想含糊过去,幸好大当家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已经自顾自的坐回去喝酒了。
这下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星澜只得认命,挂着一张笑脸凑上去给他锤。
青楼姑娘的衣衫本就轻浮,她换衣裳的时候换的匆忙,里面有一层夹衫穿漏了。
这会不仅透,还冷。
一双漂亮的胳膊在薄纱的外裙里若隐若现,冻的她直哆嗦。
她这辈子还没给人捶背伺候过,好在见过猪跑,假模假样的应付着,盼着大当家等的人早些到,她也好早些想办法脱身。
等待的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蟹将重返包间,对大当家道:“大当家,玉公子到了。”
谁?玉……玉公子?
星澜要哭了,是她认识的那位玉公子么?
为什么玉京秋也要来和大当家吃饭啊!
今晚星澜的心没有直接炸裂真的是她太坚强了!
玉京秋如果看到本该在凤鸾殿弹琴写字的她如今穿着青楼姑娘的衣裳,给赵国的大当家捶背,他会……会怎么想?
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近了,更近了,星澜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行了,你还是去弹琴吧。”大当家突然道。
星澜如释重负,拎着衣衫下摆向内室走去,进去的时候还不忘将帷幕又扯了扯,好让外间的人看不清里边的样子。
她刚转身,玉京秋便走了进来,手上依旧把玩着他那柄折扇,即便在这寒冬大雪天气也不例外。
“大当家,久仰。”玉京秋看大当家的眼里,更有别样复杂的情绪。
大当家也道:“久闻京城玉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两人也不知真情假意的互吹一气,才各自入座。
其实就玉京秋对星澜的了解程度,即便是看一眼背影也能认出来,但他来的时候,注意力都是集中在大当家身上的,星澜得以偷溜成功。
她坐在琴边,弹奏起来。
这琴质地合适普通,自然比不上宫里的琴,但音质尚可,经由星澜弹奏出来,也是温婉动听。
乐声响起,玉京秋递到唇边的酒杯又放了下来,笑问大当家:“原听说大当家不怎么近女色,也不知今日为何将相会之地改到青楼,难道是传言有误?”
星澜边弹边想,这个问题大当家也想知道。
不过看这个架势,玉京秋是当真不知大当家不久前还和尚严华会过面?刚才行刺尚严华的人又是谁呢?
大当家道:“梁国美人温婉,与我赵国美人比,又别有一番韵味。不想青楼女子也这般多才多艺,连《广陵散》的曲中之意也传递的如此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