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将士策马而来,到星澜面前行礼道:“陛下,罪臣尚严华公开造反,似要逼宫,这是耿将军送来的急信。”
星澜接过信件,快速扫了一遍,竟是忍不住气笑了。
萧景言好奇的抢过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啥?他竟然说前女帝临终前给他留过遗旨?”
他念起来:“若嗣子可辅,辅之,若其不才,君可自取?他以为他是诸葛孔明?遗旨在他手上?嗯,还知道给你泼脏水,说你挥霍浪费、奢靡无度,还纵容玉京秋贪污赈灾款,哎哟还有强制释放犯人……总之就是你是祸国妖女啊。”
尚严华的意思是,前女帝临终前给他留了密旨,要他辅佐星澜。
若星澜是当皇帝的料,就好好辅佐,若她不是,就让尚严华取而代之。
这样的密旨,星澜相信母亲绝不会下。
“适才兵部方向传来的巨响是怎么回事?”她追问那名传信的将士道。
将士迟疑了会,才委婉道:“回禀陛下,是,是有几名将士听信了皇……罪臣尚严华的谎话,起哄闹事,推倒了围栏。”
兵部制度森严,能闹到围栏都推倒的地步,这些造反的将士,怕不是只有“几名”。
“朕知道了。”星澜沉声道,“你回去吧,告诉耿将军,请他尽力稳定全军,不要再发生分裂,朕会再与他取得联系。”
“是,陛下!”将士领命退下,一众人也回到了殿内,星澜坐在位上,陷入了深思。
萧景言皱着一张脸将那份急信又看了一遍,还是不能理解:“这尚严华才是有妖法吧,啥证据都不用找,嚷嚷几声,就有这么多人听他信他,还是这些人都是傻的?”
要知道,星澜这边出兵,是正儿八经的列了尚严华的罪行和证据的。
光凭一张嘴,如何能说服的了兵部。
“无知。”苏幕遮冷言道。
萧景言骂道:“你个酸臭的书呆子,别以为读几个书了不起啊。”
星澜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人根本不在意尚严华说的是真是假。”
“什么意思?”萧景言道,“难道他们连最基本的证据都不讲吗?”
“人有时更容易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笑眯眯的男声,众人抬头望去,竟然是张先主动来了。
这位教书先生一反平日的松散懒怠,今日难得将头发束起,显得精神奕奕,也叫人怪不习惯的。
“你来了。”星澜道。
“梁国无论官员、百姓还是将士,不满女子称帝的人都不少。”张先边走边道,“他们心中这些念头暗藏已久,无论尚严华给这丫头安什么罪名,烧杀掳掠也好、强抢民女也罢,他们都不在乎,只要有牵头人,他们就会追随。”
萧景言呆了呆,他竟不知梁国对女帝的不满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星澜垂下双眸,叹道:“这也是我早些年不作为酿成的恶果。”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也有尚严华派人四处恶意抹黑你的缘由。”张先轻哼一声道,“但是更多的,是男人天性不愿意被女人凌驾于头上。哪怕你励精图治,尚严华鱼肉百姓,他们一样会支持尚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