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章不紧不慢的跟在星澜身后,心咚咚的猛跳不停。
早听闻皇宫里,还有哪些贵族家里设有密道暗室,专门关押罪人,有的还会用上各种不堪入目的私刑。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冲撞了贵人,所以要将他……
田知章面不改色,却又脑补了一万张自己被锁在地牢里用刑的画面。
但当他到看两侧墙壁上镶嵌的大颗照明用的夜明珠,又稍稍安了安心。
像他这种无名小卒……应该配不上这用夜明珠级别的地牢吧。
终于走到了最底层,却见一间半封闭式的地牢,牢中,坐了一个正在看书的妇人。
看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病人。
星澜走到牢门边,不轻不重的喊了句:“母亲。”
田知章又是身子一僵,这人,是当今女帝的母亲?
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牢中的女人并没有理会星澜,依旧在专注的看着书。
星澜微微一声叹息,转向田知章,平静道:“朕也不瞒你了,此女就是朕的母亲,也是大梁的前任女帝。她并非得重病而亡,而是患了疯病,不得已关在这里。”
当下也将母亲病情的症状、时间等详细情况向田知章介绍起来。
田知章听着,心里有了较量,沉声道:“陛下,依您所言,前女帝患病多年,也再没有清醒的时候,草民还无法光凭‘望’和‘闻’来诊治病情,请陛下将牢门打开,让草民替前女帝把脉。”
“稍等,母亲现在看似平静,等门开了,就会极具攻击性。”星澜道。
田知章略一犹豫:“草民可为前女帝配置安眠的汤药,不知是否可行?”
毕竟前女帝身子金贵,安眠汤药还是少喝较好,所以还是要先取得女帝的同意。
谁料星澜苦笑了笑:“她不会喝的。”
她从怀中取出两段绳索,转向流萤道:“流萤,一会儿你去用这两段绳索将母亲捆手脚起来,方便大夫把脉。”
“是。”流萤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星澜犹自不放心道:“千万不要手软,母亲身手了得,且发病起来六亲不认,你也见过她扭断尚严华脖子的情形,务必要小心,不要被她伤到。若是捆不起来也不要勉强,退回来便是。”
交代好后,她取钥匙将牢门打开。
尽管她的动作已经非常轻柔,隔了半间牢房远的前女帝,还是和上一次相同,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扭头无声的望了过来,嘴角挂着残酷不带温度的微笑。
即便是疯了,她也似乎保持了猎人最敏锐的直觉。
大概是发现这次的对手比上次强得多,她没有像攻击尚严华那般上来就动手,而是如伺机而发的豹,一步步徘徊前进。
然而流萤不准备多耗时间,正面迎上,扫腿攻其下盘,身法利落敏捷,招招落到要害。
看的田知章也是暗中啧啧称奇,一时半会没想通有这般身手的人怎么会跑来给女帝做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