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萧景言还是打心底里佩服流萤能这么快适应黑暗的世界。
他现在出招使剑、日常生活都完全和正常人无异。若不是专程盯着他蒙眼的布看,只怕根本发现不了他是瞎子。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还开了天眼不成?
萧景言突然很好奇流萤到底能有多神。
他无声的抬起脚,横在流萤的必经之路上。
毫不意外的,流萤被绊住,踉跄一下,差点栽到地上。
“噗……咳咳!”萧景言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梨肉差点滑入气管。
流萤知道是萧景言在使坏,沉下一张脸。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有意欺负残疾人的。”萧景言连忙爬起来,扯着流萤坐在一旁的木凳上。
流萤利落的拍开萧景言吃完梨黏糊糊的脏手。
“干嘛呢,她没回来你整天要死不活的,回来了还愁眉苦脸的。”萧景言撇嘴。
星澜归来前,整片军营都是愁云惨淡的。萧景言一直在忙,甚至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一停下来眼前就会浮现那日海啸,星澜的船在自己眼前缓缓下沉的画面,然后五脏六腑翻涌的难受。
他记得流萤赶回来以后,也是一个人在女帝的营帐门口站了一天一夜,哪怕他知道里面住的不是真的女帝。
若不是他和耿信鸿怕其他人看了起疑心把流萤拖走,还不知道这家伙要守到什么时候。
这会儿,流萤还是不理萧景言。
流萤和星澜关系近,萧景言是知道的,见状心里一咯噔,凑近了悄声问道:“难道她真的和那姓贺的……”
“啪!”的一声,流萤将兵器拍在桌上,震得木桌整个一哆嗦。
他转过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对着萧景言。
“好好,不说了,天天这么凶。”萧景言无奈。
流萤却知道萧景言鬼点子多,挣扎了半晌,主动道:“……军中有不少流言。”
“军中流言一向多。”萧景言不以为意。
“他们都说……陛下要收了赵皇,留他在后宫侍候。是不是?”流萤声音低下去,“若非如此,为何陛下不立刻将他处置?说是关押,照样叫人锦衣玉食的供着,根本不是阶下囚的待遇。”
萧景言嗤笑出声:“哟,吃味了啊?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吃味呢。”
“吃……味?”
“就是吃醋啊!”萧景言忙道,“是不是一想到她和旁的男子搂搂抱抱亲亲我我我,心里就跟那刀绞似的难受。”
流萤蹙眉,缓缓摇了摇头。
他没有资格“吃味”,陛下宠爱谁都可以。
若是能把这份宠爱稍稍分一些给他,那就是天大的恩赐。
不分也没有关系,那本就不是他应得的。
“呆子。”萧景言小声骂了句。
“但是赵皇不行。”流萤突然道,“此人狼子野心,必不甘屈居人下,我担心他留在后宫会加害陛下。”
萧景言又被他的认真劲头逗笑了:“你就安一万个心吧,别说姓贺的必不可能甘为后妃,即便他愿意,陛下也不肯的。”
“那陛下为何还要对赵皇如此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