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深吸一口气:“……多谢二位。”
她也没有想到,只一个眼神,霜月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或者说,霜月本就早有此意。
世间真情假意太多太难辨,她能相信的人,这间屋子里的人占了一大半。
星澜亲自将两人扶起,商议等霜月有孕,就隐居家中不出,待孩子出生就送入宫中。
等日后星澜诞下自己的孩子,若霜月的孩子还小,就寻个由头接回去,若已经大了懂事了……就再说。
商议好后,田知章又留下了调养身子的药方,便和霜月一道回家了。
到府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倒在床上就要睡,同时庆幸今日不用当值。
谁料刚躺下,就觉身上一沉,竟是霜月压了上来。
“你要做什么!”田知章紧张的压住她扯他腰带的手。
“做什么?”霜月坦然的反问他,“次数够多就能怀上,这不是你说的?”
“我错了,姑奶奶。”田知章哀求,“是我今日口不择言,可我现在真没力气了,咱入宫之前不是才……您要不,先下来?”
霜月腾出手,按住田知章的上身,她劲本就比手无缚鸡之力的田知章大得多,这会更是压的他动弹不得。
“没力气?没事,躺着不动就行。”她道,“咱得加把劲,可不能让陛下等久了。”
……
女帝怀不上孩子的消息必须捂实,但传召后妃侍寝的消息却悄悄的不胫而走,在后宫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还成了朝臣们闲暇时偷偷讨论的谈资。
他们甚至还扒出流妃连续两次承宠的秘密,一时间流萤住的同心殿门槛都被想来拜访的人踏平了。
但流萤是什么人?宁可去辛者库刷恭桶也不想和那些心思各异的朝臣打交道,早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一个人也没见。
如果说有人因为此事比流萤还心烦,那定是苏幕遮没跑了。
这几日他下朝回来的心情,比上坟回来还沉。
从前女帝没有招后妃侍寝也就罢了,平时也没人提他也是后妃这回事。
这些天但凡有熟人遇着他,总要用那些个暧昧的眼神贱兮兮的看他两眼,然后扯着身旁人的袖子讲悄悄话。
他能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吗!
更有平日里的对头找上门来,当着众人的面追他问有没有得过陛下恩宠,陛下满不满意……
满不满……不对,得没得过关他们何事!
他和女帝的君子之交岂是他们这些满脑子猪油的愚夫可以懂的!
真是岂有此理!
苏幕遮气的晚膳都没吃,取了玉笛出来,准备吹奏一曲,抚平受伤的心,才吹了一个音,又被人打断。
“幕遮,幕遮,幕遮——”
欢快的呼喊声由远及近,苏幕遮放下玉笛,看着飞奔进来,满面红光的段泓。
“又怎么了?”他问。
两人平日关系好,段泓隔三差五就来找他玩,下人们都不通传了。
“你听说了吗!”段泓凑到他的书桌前,“陛下开始翻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