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热心人士在一旁帮腔:“就是啊!你们几个也讲点道理,若是老板能用你们,何必辞了换人呢?”
“可是我男人病着呢,干不了农活,就靠我这点工钱补贴家用了,这还不让我做,我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妇人哭哭啼啼,情况也是可怜。
可有什么办法呢?新皇已经下令了,酒楼老板总不能为了照顾她违抗皇令吧!
“嗨,要我说啊,也怨不得谁,要怨啊,就怨那前任女帝,谁要她开先河让女人出来务工的,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哪有抛头露面挣银子的。”
“你这话说的……人家女帝也没下令非要女人出门务工,只是没禁止吧了,唉,要是她还在位就好咯,吴嫂子也不会受现在这苦了。”
星澜在位的时候,虽没有明确要求女子要务工,也没有鼓励过女子务工,但确确实实抬高了女子在梁国的地位,现下一倒台就遭到了反噬。
一时间,人群里众说纷纭,有说女子能务工好的,也有反对的,但说来说去,上一任那女帝啊,总是不好的。
而那位新皇,仿佛只是在夺取大权后,做了一件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宣誓男人的主权。
……没人知晓,被他们议论个不停的女帝,就站在人群当中。
苏幕遮听的心里很是恼火,这群刁民简直不讲道理!
这事要怪不是该怪那下禁令的星海么,非要把脏水泼到星澜身上?
他愤愤不平的要跟星澜说道一二,一转眼看着星澜神色恹恹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最不舒服的,还是她本人了。
没人能真正感动深受的懂她此刻的心情,但即便只能共情一点点,都足够难受的了。
他一时更后悔刚才和她吵架,却又拉不下脸来讲好话,一路沉默着回了客栈。
两人各回各屋歇息,到了下午,星澜又一个人出去了一趟,招呼都没跟苏幕遮打一个。
刚重逢时好好的关系被他搅成现在这幅冷冰冰的样子,苏幕遮情绪更低。
当然了,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否则也不会私底下一个朋友也没有,连段泓都闹翻了。
他闷声在屋里收拾衣服,隐隐猜测着,等过些天星澜的伤病好些了,就不需要他了。
“幕遮。”星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还敲开他的房门,“我昨晚借你的那套内衫,你瞧见了吗?”
苏幕遮没想到她还会来与他讲话,暗暗吃了吃了一惊,紧紧的抓过床头的包袱,冷面道:“扔了。”
“你扔了?我还准备洗呢。”星澜不可置信。
凭开口短短几个字就能让她冒火的人,天下唯苏幕遮耳。
“你既穿过,洗过我也不会再要了,不如扔了。”苏幕遮说的理所当然。
他话音还未落,星澜已经摔门离去。
苏幕遮自然没有看出来这本是星澜来同他缓和关系的,反倒还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继续留在客栈歇息,等星澜养病。
或者说表面上是这样,实际是谁也不主动搭理谁,所以也没人提离开的话。
星澜偶尔会到茶馆去坐坐,探听探听各势力的动向。
虽然民间传的不一定准,但多少能窥探出一些当下的局势。
她听了几日,只觉形势对自己愈发的不利。
星海那边大概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她人,换了策略,对外散布流言,说星澜还在宫中,主动禅让皇位给弟弟,反污蔑玉京秋的四方馆是逆贼,利用和女帝的亲近关系笼络各方势力。
逃出来的后妃,苏幕遮、阮连空等人也一并归为同党。